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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文苑

修水磨

整理:马学英 口述:韩晓春


上世纪40年代,父亲在大墩峡口修了一座水磨,无偿提供给附近村民加工粮食,极大方便群众生活,一时在四乡传为佳话。


过去的农村,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石磨。我们村子人们习惯女人磨面,磨面去大河家河沿一带,路途远,人背畜驮,磨面旺季排队等候,十分不便。一次祖父请来村里乡老马占清、马华林负责水磨修建事务,要求立即组织开工建设。马占清、马华林为难了,说:“阿爷,修磨是好事情,但是修一座水磨需要大量人力和资金,不是三元五元钱能解决的事呀。”祖父说:“你们别管钱的事,修磨需要的全部钱由叶海亚(父亲)一人出,你们主要负责组织人力和干活。”资金有了着落,马占清、马华林信心十足,“只要有钱,别的事全部包在我们两人身上”。


父亲从十五六岁开始走出家门,跟着马七十三到青海河南蒙旗做生意。马七十三是大墩村一名享有盛名的保安族“藏客”(专门跑藏区经商的生意人),我的父亲跟随七十三贩运青盐积累了大额资财。父亲有四十头牦牛的驮队,随从人员五名,从青海湖驮着青盐到果洛、玉树等藏区贩卖。父亲当时用“和木呼”称呼玉树一带。生意一年两次,夏去冬回,有盈无亏,几次生意下来,给父亲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巨额财富。我们家里木楼一楼板扎上面垒放着装银圆的木盘子,盘子上一摞一摞整整齐齐码放着银圆,板扎上一层一层叠放的银圆盘子挨到屋顶麻檐。父亲的生意日益兴盛起来,已经成为当地的商业大户。


面对飞来横财,祖父越来越不安,十分不满父亲敛财,常常斥责父亲:“往后姊妹们都要打发(出嫁)出去的,你一个儿子,以后娶了媳妇,我们也是四口人家,我们一家人吃用不了多少钱,你用那么多钱干啥呀?”父亲购买了一百一十多亩土地,爷爷对父亲置办田产也不乐意:“人的寿数是有限度的,今世的浮财有多少够呀!你不要翻腾,用那么多地干啥!村里没有水磨,你出资给村里修一座水磨。


修建一座水磨,对一个村子来讲,不是一个小工程。修建过程并不顺利。在峡口选址后,土石方量大,从对面山坡拉土沙填充水渠基地,施工难度大,需要大量人工。虽然动员了村子里大部分青壮年劳力,但是人手还是紧缺,最后又从外乡雇佣劳动人力。用“浪洒阿日工”(撇口背斗)背土沙,回填水渠,全部用人力完成了整个土方工程。水渠基地都是用土沙填起来的,从取土场到水渠处,足足有一半里距离。工资用四方眼麻钱(铜钱)支付,当时一个人工一天工资男人五打麻钱、女人三打麻钱。男人主要参加磨坊或者技术性劳动,运送土方的活都是由妇女完成的。从石榴山下面引水,水渠长近二公里。


当时几乎每个村子都有水磨,水磨是人们生活中一个很重要的生产工具。磨盘是在肖家大峡口牛盖滩加工的。父亲请来的工匠是甘河滩人,戴着一副眼镜,双手结满老茧,人称:“塔西巴”,保安语意“石匠”。甘河滩“塔西巴”不会讲保安语,但能听懂。“塔西巴”常年给附近十里八乡人们加工水磨磨盘。在大峡口扎了账房,“塔西巴”带着石匠三宝铁锤、錾子、钢钎开始了他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劳作。“水磨涧石平如镜”,磨盘加工主要有选料、錾刻、安装三道工序。开凿磨盘对石材要求高,对石料粗细、大小、软硬都很挑剔。石料需要选用质地坚硬的没有风化的花岗岩石材,石料太粗粮食出粉粗,太细研磨效率低;石料太软易磨损,太硬不好錾刻;石料大小要保证磨盘需用尺寸。“錾刻”是磨盘加工的关键环节。挑选好石材后,“锯”“削”“劈”打制出毛坯,然后划线、确定磨心位置、錾磨齿。錾刻放射状磨齿是细活,一锤一锤要精雕细琢,马虎不得。磨齿深浅要适中,花纹粗细要均匀,上下扇磨盘阴阳齿要严丝榫合。安装时先将下扇用金属轴平稳固定在地梁上,金属轴穿过地板与水轮连接。再装石磨上扇,上扇磨盘用绳索固定在屋顶的横梁上。上扇中心有磨心洞(进料口),磨心洞插着棍调节进料量,进料量决定研磨粮食的粗细。磨心上方挂着木制四方斗形木匣,木匣一次可以装进一布袋粮食。“水打磨轮转,轮带磨盘走”,随着吱吱呀呀的响声,面粉均匀地从上下磨扇中间的缝隙中被“吹”出来,纷纷洒落在地板上,算是一副水磨能够进行正常运转了。“塔西巴”开凿两扇磨盘用了两个多月时间,磨盘出来后在现场搭红相谢,村里人们用架子拉到大墩峡口。石磨运转时间长了,磨扇上的凹槽磨损变平而影响出粉质量,维修的主要工作是凿深纹路,增强磨盘摩擦力,提高出粉率。运转一年需要修缮磨盘凹槽一次,每次维修也是请的甘河滩“塔西巴”。


磨坊木材可以就近取材,从大墩峡采伐。修建磨坊木材叫“车量”。父亲、马掌柜负责验收。父亲和马掌柜对木材把关严厉,对不符合标准的木材一概不收。那些淘汰木材被拉到街道出售,验收合格木材层层摞摞压在附近平滩。磨坊木材都是从桦湾采伐的桦木,马占清负责采伐,带着一伙青壮年男子住在山里。木料溜到山脚下,用牛车拉回来。修建磨坊的掌尺是我们邻村的宋木匠。在架设磨坊底座时遇到了难题,磨坊底座是受力关键部位,建设质量直接影响磨坊寿命,父亲请了永靖白塔寺木匠帮忙得以顺利完工。父亲为村里修的水磨是夏水磨,夏天磨面,冬天停运。相对夏水磨,有常磨,常磨冬天不停,主要由水量大小决定。大墩峡冬季寒冷,磨渠水结冰后无法运行。激流在水槽中俯冲而下,打在轮叶上喷溅起白色水花,发出轰鸣的声响。水力的推动下,庞然的磨轮也缓缓转动起来,蔚为壮观。


不到一年,在满目葱绿的峡口,修起了一座崭新的水磨。水磨建成后,村民可以无偿使用,但需要有人看守,村里人们加工面粉只收点守磨人的报酬,叫“课面”。第一任守磨人是六十一。六十一家里人口多,为人老实,父亲安排六十一守磨,收点“课面”补贴一家人生活。到了生产队时期,水磨交给生产队经营,伊苏守过一段时间。伊苏进山砍柴时摔下山谷,摔坏胯骨,留下了病根,后来摞垛子又从麦垛子摔下,造成行动不便,父亲安排伊苏守了两年。小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去磨渠游泳,伊苏弹下我的耳朵皮,叫我:“走,到磨坊去吃晌午!”我被弹疼了,耍脾气,回敬一句:“弹的是你,叫着吃饭的也是你!”伊苏说:“啊——这磨是你父亲修的,应该请你吃晌午。”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人们生产方式的变革,上世纪80年代后期,村里出现了电磨。电磨劳动效率高,出粉质量好,深受人们喜爱,石磨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安静地走向岁月深处的记忆里。最终,父亲的孤寂、冷清的石磨被拆除了,我在磨渠的位置种上了一溜白杨。那一排白杨树格外挺拔、茂盛,那高高地伸向天空的树梢尖荡漾着的风声好像在不停地演奏着石磨悠扬而动人的歌声。


瞬间·永恒·爱

◇喇丽君


临近3月的青海,虽寒风凛冽,却也不至于天寒地冻,我们结束青海省博物馆和西宁市博物馆的参观学习后,从西宁驱车两个多小时至民和县官亭镇,到著名的大型聚落遗址——喇家遗址参观考察。


到达遗址的时候已是下午,太阳隐匿起来,天空灰蒙蒙的,满眼枯草干枝,周围静悄悄的,一片荒凉之感。车停在了停车场,我们下车往前走,前面是一大片青色的石子路,石子有大有小,铺得很满很密,给这荒凉的环境添了一丝清冽。穿过这片石子路,遗址馆映入眼帘,长方体,土黄色,监控也被土黄色的装饰裹着,与遗址馆融为一体。馆的正门是一面波浪形的墙,灰色,布满纹理,入口就像窑洞的洞口,黑黝黝的,仿佛穿过它就能穿越到四千年前。整个遗址馆就矗立在这一片阴沉暗淡的环境中,看上去庄严而又苍凉。喇家文化,这个人类史前时期灾难文化的代表,沉寂了四千余年,这处诠释了人类大爱的灾难性遗址,抬眼望去不禁让人心情沉重。


站在遗址馆前,我思绪万千,想起看过的喇家遗址纪录片,那种让人震撼地流泪的感觉历历在目,如今我有幸亲临现场。怀着敬畏,我踏进了这静谧肃穆的遗址馆,听着讲解员娓娓道来的介绍,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隧道,到了那个毁天灭地的初始。


看着那些遗骸,让人不禁遥想当时,一场惊天动地的地震,咆哮而来的洪水,涌动的泥石流,剧烈摇晃的房屋,仿佛天地倾覆一般,人们的噩梦顷刻而至。一瞬间的山崩地裂,突如其来的惨烈灾难与手足无措的人们,大地母亲轰鸣的可怕巨响与人们呐喊的惊恐哭叫混在了一起,经历着无法想象又极其壮烈的恐慌,在绝望中挣扎,爬起又倒下,最终烟消尘落,归于沉寂。


由于死亡在一瞬间,这些遗骸表现了一刹那间的状态,他们姿态各异,有的曲肢侧卧,有的匍匐于地,有的上肢牵连,有的跪踞在地。那一个个土坑,那一幅幅画面,那用骨骼铸就的场景,湿了我的眼。


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3号房址,只见东壁下,一位母亲紧紧地搂抱着幼儿,跪在地面,仰望上天,好似在大声哭喊乞求上苍救助,孩子在她臂弯里露出小脑袋,他面朝着母亲,或许母亲温暖的怀抱能带给他一丝安宁,不过好像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溢满了泪水,但苍天无助,他们仍被倒塌的房屋淹没。看着看着,周围慢慢安静了下来,此时我仿佛能看到他们充满惊恐的眼睛,布满泪水的脸颊,痛苦扭曲的脸庞,听到地动山摇的巨响,撕心裂肺的哭喊,感受到天旋地转的摇晃,挣扎无望的绝望,满目疮痍的悲凉。那是何其惊心动魄的一幕啊,这些画面和声音充斥着我的脑海,我静静地站着,阵阵窒息感袭来,满眼满心的悲戚,直到耳边又想起讲解员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此时我已泪流满面。


这些喇家人被一瞬而至的灾难定格,成为遥远和永恒。灾难来临时,人性的大爱本能展现,这是生命的辉光,这是母爱的力量,这是人性的温暖。无情的灾难可以瞬间尘封一切,却摧毁不了求生的本能、互爱的人性,其人虽逝,其爱永恒,灾难终究会过去,爱的力量却会一直延续。


余秋雨先生在《行者无疆》中说,“所谓‘优选思考’,其实有一半也就是‘灾难思考’。因此,灾难的废墟,是帮助我们摆脱日常平庸的课堂。”这处沉睡了四个千年的一瞬,这个再现了远古先民面对灾难的瞬时本能,这幅可歌可泣的场景,还有这场关于灾难与人性的课堂,将有无数后人为之动容,为之震撼,为之喟叹涕泪,并终将受其点教。


我想,我还会再来的。



老花市的烟火气

◇严海萍


细数临夏市的街巷,古色古香的八坊十三巷、繁华的新华街或是熙熙攘攘的北大街……一条条街巷如其名,容易被辨别或熟记。


老花市——光听名字便觉有些年头和底蕴了,给人这样的感觉,与它原汁原味的市井气息息息相关。


老花市是一条街道,两旁小吃店、服装店、裁缝铺等鳞次栉比。每家店铺门面不大、招牌普通更谈不上精致。一户长久紧闭的木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以及巷口磨得起了棱角的青石,镌刻着年轮的印记,也承载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老花市的烟火气总是被蹬着三轮车卖时令水果老人的吆喝声叫醒:“刘家峡的奶油草莓便宜卖了,6块钱一斤,6块钱一斤。”卖力的叫喊声中夹杂了些许的停顿或沧桑。行人听闻此声,便纷纷停下脚步,围在三轮车旁,争先恐后地说:“我要一斤”“我要两斤”……老人的生意在一声声的叫卖中开始,手里一刻也没停下,那杆秤也被无数次地拿起,与老花市的烟火气如出一辙,时刻酝酿着、涌动着。


放眼望去,推着自行车绑着背篓卖玉米的阿爷,开着三轮车卖芹菜、油麦菜、菠菜的阿爸,骑着电摩卖折桥囷锅的阿姨……各种各样的摊点按部就班,依次排列开来。


路过小店门口,菜籽油的醇香扑鼻而来,广河金馓子店里的阿姨开火烧油,女儿娴熟地揉着面剂、儿媳搓匀盘好,阿姨掌握火候,下了一把又一把,它们在滚烫的油锅里翻滚、起泡,一会功夫,色泽金黄且口感酥脆的金馓子出锅了。三人的辛勤付出,在顾客一句句“这个馓子做得讲究”中得到馈赠。


花市是老花市,店铺也是旧的,一块规整的“河州味道 临夏美食”的牌子却显得标新立异、夺人眼球。店内老板刀功娴熟,“咚、咚、咚”地切着酿皮,老板娘忙着调蒜水、蒜泥、芥末及独家配制的辣椒汁。老板切酿皮的刀落、老板娘的料汁也已调好,夫妻配合默契,酿皮的筋道爽滑满足着一波波食客的味蕾……


墙上的古钟肆意地晃动着身体,与光阴并驾齐驱、比肩同行,每走过一个钟头“当”一下,在某一刻,与老板手中的刀、老板娘调汁的勺不谋而合,烟火气在这家小店转着圈、打着滚、顺着门蔓延开来。


到饭点,新鲜的果蔬面食与饥肠辘辘的人们汇合、碰撞、擦出火花,从街头走到街尾,到左边的店铺买些面,去右边的摊上称些水果,或买张酿皮……最后总会满载而归,卖者在忙碌中尽绽笑颜。


四方食事,不过人间一碗烟火。“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它像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历经岁月的沉淀或洗濯,擎起了许多人家的灯火,唤醒了人间的烟火气。


四季更替、人来人往,街口老人三轮车里的水果卖了一波又一波、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穿过老花市,一声声接地气的叫卖声,就如一碗氤氲着热气的牛肉面或酿皮,不经刻意雕琢或过分修饰,自是抚慰了凡人心!

蟹爪兰 (外一首)

◇高志俊

指尖开花

只因刻骨的承诺

花儿有花儿的心事


月亮有月亮的忧伤

今夜

花前月下


我渴望另一双手

指尖上的温柔


一切


从生到死

即为一切


就像大地回答不了

江河为何在其之上


就像诗人回答不了

思念为何比黑夜漫长


醉美四月天

◇陈进坚


明媚的阳光

从遥远的太空赶来

把温暖喷洒在大地上

湛蓝的天空敞开胸怀

任凭鸟儿自由奔跑


旷野,山岗

欣然打开心窗

拥抱一片惊艳

花草的芬芳萦绕在心田

各种各样的红

千姿百态的绿

绰约多姿的黄

……

最终蜗居在眼睛里

清新而舒畅


不甘寂寞的风

寄宿在枝桠间

漫步在河面上

奏响生命的唤醒曲

来源:民族日报

2024-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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