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说｜与鸡共舞18个春秋，成就广东十大特色靓鸡
小磊 摄
用对人类有益的事物而得到的利，必然是受到尊重和敬仰的。#寻找故事家#
“我哪有什么业余生活。要说有的话，就是养鸡咯，与鸡共舞，哈哈哈。”精神矍铄的陈伯在谈起鸡来时手舞足蹈，一个六十六岁老人的爽朗笑声颇具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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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来了都是湛江鸡
湛江的秋，总是来的非常准时，日历翻到“立秋”，便算到了秋天了。该谢的花没有谢，该绿的树依旧长青，只有那一片片零星的金黄色的稻田，回应着湛江这卑微的秋天。
“没有熟人带路。你是找不到那里的。”
“他家的鸡骨头都能吃。”
“全世界只有他的鸡这样养。”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这几句略显“夸大其词”的推介下，探访一下这鸡是否真的名副其实。
阿强 摄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个信息获取便捷的信息时代，难不成还真存在孤岛一般的美食？
哎，还真是。“凤梨鸡品味坊”，位于赤坎的新坡下村，在美食地图上看起来就是一个孤零零的点。附近都是园艺花艺场和弯弯拐拐的乡道。
“那，如果真好吃，人家早发网上了。就算天涯海角，都抵不住一颗吃货的决心。”
如果你也这么想，那真的就会错过这趟奇妙的美食之旅。
这家店叫“凤梨鸡品味坊”。
小磊 摄
所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错过它了。
湛江，在鸡的世界里，简直就是地狱。没有一只鸡，能活着离开湛江。
来了都是湛江鸡。我们湛江的食鸡文化里，北有清远鸡虎视眈眈，南有海南文昌鸡平分天下，西边还有广西林间走地鸡频频来犯。除了这些，吃红土种的稻谷和吃了海红米长大的鸡又是不同的味道。
因此，一只鸡，能在湛江闯出名堂已是不易，更何况是在广东，更不用说是全国。
02食客自便的自信
凤梨鸡——号称骨头都能吃的鸡，已享誉全国。而清水煮鸡，这道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做法，是凤梨鸡的成名之作。
这道只需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的菜式，何以竟成了特色？成了同行难以逾越的高峰？这就是本次探访的主题。
来源 湛江凤梨鸡
凤梨鸡品味坊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建筑风格，爬满蔓藤的砖墙，明亮的落地窗，还有肆意疯长的花草。
恍惚间，久居城市的我们觉得仿佛闯进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了。
喻喻 摄
为了这个主题，我们“不得不”把所有关于凤梨鸡的菜式都点了。其实也就是三个菜，清水煮鸡，烧鸡和辣子鸡。
才三个菜竟然能够吸引全国各地的饕餮食客蜂拥而至，我们更加好奇了。
为了能“窥探”凤梨鸡的秘密，我们决定去盯着后厨，看能不能习得一式半招，以后逢年过节在家就可以做出来凤梨鸡了。于是便提出了要观摩他们的做菜过程。
阿强 摄
对于我们的要求，没想到对方爽快地答应了。待我们去后厨的时候，傻眼了。
这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是一个被绿植覆盖的棚屋，是地处热带的湛江人热情的具象表现。一切都在食客的眼中，豪放敞亮，如同湛江人的性格。
阿强 摄
后厨的员工对于我们的镜头已经见惯不惯，似乎，面对镜头也成为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了。
小磊 摄
我们还在怀疑虽然这是开放式厨房，那会不会是在汤里有名堂，毕竟各式麻辣火锅中使用浓汤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操作让内行人都直呼“外行”，只见帮厨把鸡斩块洗净，放入盘中，加入清水，让食客自己煮，大火烧开转小火煮至沙漏漏完即可。就是这么随意，就是这么自信。
来源 湛江凤梨鸡
我们问如果放盐或者胡椒粉之类的调料是什么时间放比较合适。得到的回答却是：什么都不用放，就是清水煮鸡汤，盐都不用加！
清水煮鸡，名副其实。这道菜有点名堂！
至于烧鸡和辣子鸡也一样，整个制作过程一览无余。因为鸡的骨头容易嚼，能吃，辣子鸡既不用吐骨头，又有辣子鸡的口感，让人吃出宫保鸡丁的感觉，还没有鸡丁的软绵。
小磊 摄
或许是花红叶绿的农家小筑，抑或是凤梨鸡菜色行云流水的操作，让我们流连忘返。差点忽略了今天主题，就是和陈伯聊一下凤梨鸡。
时间临近中午，忙碌的陈伯终于腾出时间，一回来就给我们致歉，要我们多多担待他的“招待不周”，这热情实在让我们难以担待。
因此我们“忤逆”地让陈伯给我们拍一张合影，然后整个房间充满了爽朗的笑声。
阿强 摄
陈伯，原名陈建平，是一名专业电工，前岭南师范学院科研工作退休干部，如今是“凤梨鸡”创始人，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盛誉时刻煎熬着我们，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
03以瘦为美的凤梨鸡
酒足饭饱，我们便与陈伯聊起了凤梨鸡。
眼前这个皮肤黝黑，脸色红润，精神矍铄的男人，很难想到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陈伯坚信，这一切就是得益于凤梨鸡。自己既是健康养生凤梨鸡的推广者，也是得益者。
凤梨鸡于2013年通过商标局验证，如今已经是具有独特标识的知识产权特色鸡，成了全国唯一特色鸡种。
来源 湛江凤梨鸡
问起凤梨鸡缘由的时候，陈伯说，我们去市场买鸡的时候，摊贩都说这鸡是农家养的，可是吃起来次次都不一样，这次的鸡吃起来还行，可曾想，后面再想吃都买不到了。
另外，就是现在人们已经不用担心吃饱穿暖的问题，由于中老年人“饿怕了”的观念，出现了营养过剩问题，三高问题近年来日进突出，如何“吃好”是我们这一代人要追求的福祉。
那能不能有一种既有固定风味又能满足健康养生需求的鸡呢？
于是乎，凤梨鸡的概念应运而生。
来源 湛江凤梨鸡
作为凤梨鸡的开拓者，也是这条路上的独行者，在问及研发凤梨鸡的路上就不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的时候，陈伯坦言，“没想过这么多”。
很多人都觉得湛江鸡本身就是特色鸡，菠萝亦是湛江特色水果，这样的成功是必然的，没有什么建设性和指导性。
那这就大错特错了。
因此，我们在问到陈伯为什么选择的是菠萝鸡，而不是苹果鸡或者雪梨鸡的时候，还下意识地认为会得到“湛江菠萝多呀，便宜呀。”这样的答案。
阿强 摄
答案是：菠萝蛋白酶。
菠萝蛋白酶简称菠萝酶，也称为凤梨酶或者是凤梨酵素，是从菠萝的果、茎、叶、皮提取出来，经精制、提纯、浓缩、酶固定化、冷冻、干燥而得到的一种纯天然的植物蛋白酶。它的作用，菠萝含有丰富的菠萝原酶，它能够分解蛋白质帮助消化，尤其是过食肉类及油腻食物之后，吃些菠萝更为适宜。此外菠萝中所含的糖酶有一定的利尿作用，对肾炎和高血压患者有益，对支气管炎也有辅助的疗效。⑴
正是菠萝蛋白酶这种特殊的酶，具有分解蛋白质，促吸收的养生效果，满足了陈伯的创业初衷。
但也是菠萝蛋白酶的作用，鸡的个头体重都比平常鸡偏小，也是鸡肉嫩滑，没有脂肪，骨头能吃的特色来源。
茵茵 摄
别人都是把鸡养得胖胖的，上市前还得给鸡的嗉囊塞得满满当当，而你偏把鸡往瘦里养。
即使是现在，市场上鸡肉依旧是按照斤来计算，何况十几年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做法一度受到圈里圈外人的不解与嘲讽。
好在，陈伯儿子和儿媳都很支持，老伴当年还把积蓄全取出来支持他的事业，这些年的退休金也都投入进去了。陈伯说很感谢他们，有他们就够了，外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全部积蓄孤注一掷就为了养一只比正常鸡小，还得额外投入菠萝和各种粗粮的配比研发成本，光是这份勇气与执着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
小磊 摄
“值得么？”
“觉得对人类有益的事情去做就对了。”
陈伯的回答让我们沉默了半晌。
“现在的年轻人都很迷茫和浮躁，有没有什么话对他们说？”
“觉得对的，对人类有益的事情就去做。”
平凡的人，平凡的回答，藏着非凡的智慧。
04凤梨鸡的名堂
“清水煮之，食客自便。”清水凤梨鸡就是这么简单的一道亦汤亦菜的美食，你或许会说，新鲜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湛江白切鸡亦是闻名海外的特色，亦是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即便这样，白切鸡煮出来的汤也会浮着一层满是脂肪粒分子的油花。
而经过凤梨养殖的凤梨鸡煮出来的汤，汤色澄澈似水，鸡肉滑嫩如鱼，骨髓还能尝出淡淡的凤梨果香。
这样的鸡肉和汤都营养健康，而且容易吸收，菠萝蛋白酶功不可没。这便是凤梨鸡拥趸者无数的原因之一。
要说起来，这道菜并不是没有准备，而是很多菜都比不上这道菜的准备，陈伯为这道菜做了180天的准备，整整18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凤梨鸡的养成过程是由凤梨鸡生的蛋孵化出小鸡，小鸡前期是靠凤梨汁与粗粮与林间散养结合，让鸡有一个基础体质，能在菠萝蛋白酶的分解与促消化功能下保持健康。
养足180天，在临出栏前再圈养起来，用更大比例的凤梨汁配比进一步优化凤梨鸡，毕竟这些鸡从小就是在自然界长大，不像圈养的鸡，从小在牢笼长大，因此陈伯再配上舒缓的音乐让鸡放松，效果极佳。
来源 湛江凤梨鸡
这条路注定孤独，陈伯谈起创业之初时，讲起了一件让他备受委屈的故事，十几年前，因为养鸡的成本投入，只能盘一个市场的小摊位作为凤梨鸡的专卖店，凤梨鸡比别的鸡“瘦”还贵，对于鸡以肥为美的湛江，销量可想而知。
陈伯不得已还得承接杀鸡，一块五毛钱杀一只鸡，食客拿了别人家的鸡来让陈伯杀这件事本就让他受挫，有时候因为忙碌，杀的鸡慢了一些，被食客指着鼻子大骂。
一个年过半百的科研工作者，何以要忍受这种委屈与无奈。陈伯说当时确实忍不住，跟对方说，让她坐在那里被他骂一遍，给她一块五毛钱。说这个的时候陈伯眼睛还是湿润的。
小磊 摄
05把人生投入到热爱中去
不过好在，现在多得是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凤梨鸡的口味和效果终是得到了食客的认可，口碑渐渐建立了起来。
除了档口，一些老顾客会选择来陈伯家吃饭，先是在自家简陋的厨房招待客人，一桌，两桌，后来坐不下了，又买了一顶罗马伞放在院子，三桌，四桌，逐渐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农家小院。
喻喻 摄
陈伯很感激那些十几年如一日的老顾客，那顶罗马伞现在依旧放在院子最显眼的地方，用防水布小心翼翼地包着。这不仅是陈伯一路艰辛的见证，亦是食客们对凤梨鸡的支持与肯定。
小磊 摄
为了缓和陈伯的情绪，又跟谈起了他的爱情，让我们见到陈伯难得羞涩的一面。“哪有什么，那个年代的我们，都是革命友谊发展起来的。不过，我非常感激自己的妻子，当年能不顾一切支持自己的事业。”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隆重介绍一下凤梨鸡品味坊的另一份招牌菜——养生杂粮粥。粥里面的材料，据我所尝，不下十数种材料。这专属的爱心养生粥如今也能上食客餐桌，这足以见得，这每道菜都是以健康养生为基础，用心制作的。
来源 湛江凤梨鸡
这是陈伯的妻子围着灶几个小时不停熬制的特色粥，十几年前，就是煮给自己和孩子吃的，绵软细腻的粥，是陈伯的妻子几个小时围绕着砂锅不停搅拌的结果。我已经能够想象十几年前，陈伯每天在档口等着妻子送来的这碗热粥是什么美好画面了。
妻子披着霞光开始熬粥，丈夫戴着星光享用。从早晨到日暮，从青年到暮年，一路搀扶，从繁华的闹市到静谧的小路，遍满足迹，又无迹可寻。
会哥 摄
问最后问起陈伯未来的规划，陈伯说，那就是想结合养老，开发出更多健康营养的美食，老有所养，不麻烦子女。说起自己的儿子时满脸骄傲，只是对于他们一年没有回来几次有些小情绪。这是老人们普遍的情绪，恰是这样的平凡更加说明了陈伯这一路的不凡。
目前，除了凤梨鸡，凤梨猪肉已经上市，后续还会有凤梨鸭等。
会哥 摄
匠人说，凡匠者，必有其专，亦有其恒。
陈伯在利与益面前，舍利而取益，在浮躁的当代，是最难得可贵的品质。用对人类有益的事物而得到的利，必然是受到尊重和敬仰的。
《老人与海》中的渔夫在出海第八十四天一无所获后，终于在第八十五天收获了一条巨大的马林鱼，但是在回程时遇到鲨鱼的围攻，只能带回巨大的鱼头和鱼骨，诉说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而陈伯用十八年，初心不变，将凤梨鸡变成了特色鸡种，期间，那些不解和嘲讽就像海里的鲨鱼一般，好在陈伯坚持了下来，才让我们看到《老人与鸡》的故事。与鸡共舞的十八年，用陈伯的两句话就可以做一个完美的诠释。
“值得。”
“对人类有益的事情，去干就对了。”
小磊 摄
陈伯每日凌晨一两点睡觉，待鸡啼时便起床喂鸡，每日除了喂鸡之外便是遛狗，真正的把人生投入到热爱中去。
⑴援引网站《妙手医生——菠萝蛋白酶的作用》
——2018-11-23
总编：喻喻
采编：阿橙 茵茵
编辑：阿强 小余
202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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