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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杂谈——西夏地藏十王信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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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水月观音的度亡功能与佛教地狱观结合,成为一种西夏宗教图像学特有的实用性“借用”。

瓜州东千佛洞第2窟为西夏晚期洞窟,其实早在北宋时期的敦煌即已出现观音与地藏菩萨的组合,如法国吉美博物馆藏品第17659号北宋太平兴国六年敦煌绢画《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图》上部三分之二面积为千手千眼观音菩萨立像,下部右侧为地藏菩萨与道明、狮子组合。

甘肃省博物馆藏北宋淳化二年敦煌绢画《父母恩重变相》下部发愿文右侧为肩扛长幡的观音菩萨作接引状,左侧为地藏菩萨与善恶二童子。

这都是观音度亡功能与佛教地狱观的结合,此种观念一直持续影响到西夏晚期的敦煌,充分反映了西夏地藏十王信仰的终极目的是免堕地狱,往生净土。

西夏行十王斋会之特点

尽管地藏十王信仰在唐宋元明清时期广泛盛行,但具体行十王斋会的详细情况却很少记录,好在敦煌文献与西夏文献对十王斋会有较为详尽的记录,为我们研究十王斋的具体实施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据史金波先生考察,在俄藏黑水城文献中有《十王经》、《阎王授记成佛经》各一卷。这些专讲地藏十王信仰的佛经,是地藏十王信仰的母经,在西夏地藏十王信仰的传播过程中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西夏境内严格遵行此前行用的汉文本《十王经》,新改编的西夏本《十王经》对西夏行十王斋会的影响不大。

通过比较西夏文献与敦煌文献记载的十王斋会,可知西夏行十王斋会有如下特点。

一是二周年斋,根据汉文本及西夏文本《十王经》,均未有行二周年斋,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各地行十王斋会亦未见有行二周年斋会者,仅见于上述罗太后于“二周之忌辰”为仁宗皇帝大作佛事活动中。

谭蝉雪认为晚唐五代宋初的敦煌有行“中祥”斋者,即行二周年斋,刘安志亦持此说。

吴丽娱则认为“中祥”即“小祥”,之所以称“小祥”为“中祥”,可能是由于“小祥”的十三月实际上已到达丧期二十五月的一半,取其中间之意而已,此说甚是,敦煌及中原地区并无佛教十王斋之外的二周年斋。

还有学者认为西夏罗太后为夏仁宗作二周年斋,所作法事规模较小,仅施印《佛说转女身经》番汉共三万余卷,彩绘功德三万帧,可能是认为二周年斋不太重要的缘故。

另外,甘肃武威西郊刘氏墓室出土的木缘塔塔顶题记显示,刘德仁死于天庆五年四月十六日,至天庆七年夏十五日兴工建缘塔,这种在亡者二年忌日时建缘塔的情况,可能与罗太后为仁宗行二周年斋有内在联系。

罗太后施印《佛说转女身经》发愿文虽明为仁宗祈冥福,实为借此希望自己“定转女身”“速登圣果”。

此经的主要内容是转女身成男身,与夏仁宗关系不大,显然系罗太后借此为自己祈福,并且,此次佛事活动仅为雕印佛经,并无其他。

另据上文念诵《长寿功德颂》所得的二十种功德中即有“不受女身”,西夏此种观念影响颇广。

至于刘德仁子孙为其在二周年建缘塔,是一种纪念活动,并未言及行二周年斋会,故西夏时期真正行二周年斋会者,还需要新资料的发现来证明。

但西夏为亡人二周年做佛事活动,应是西夏地藏十王信仰影响的结果。

二是显密融合,通过上文对西夏十王斋会发愿文的考察,十王斋的佛事活动具有显密融合的突出特点。此一特点显系源于辽代的传统,并深受吐蕃藏传佛教的影响。

通过排比辽代具有“尚父大王”显赫身份的勋贵,可知此“尚父大王”为辽代贵族耶律仁先,该碑所示“内外诸亲共成资”是指此佛事是耶律仁先家族,与关系亲密的外亲,即耶律仁先的三位女婿——萧闛、萧忠信、萧阐的家族共同出资举办的,目的是为逝者去灵、为家族祈福。

据1992年于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头道营子乡埋王沟出土的《萧闛墓志》载萧闛:

“咸雍六年孟夏之月二十八日,寝疾殁于徽郡甲第……以次岁夏四月十五日癸时,归葬于白香台山罔极寺之离位,故燕王、秦晋国大长公主先茔,合祔先娘子耶律氏之故穴……公有弟二人:长讳阐,次讳誾”。

《办佛事碑》是一块记录萧闛逝世一周年之际,萧氏家族为其归葬时所作“资荐去灵功德”而举办佛事活动的碑刻。以上两场佛事活动,既斋僧又诵经及密教真言,显密融合较为明显。

结语

藏传佛教传入西夏的时间,学术界有不同的认识,史金波认为目前所能见到的汉文、西夏文、藏文材料表明西夏佛教受藏传佛教影响,主要是在西夏中、后期。

俄藏西夏文藏传密续《胜住仪轨》标题后题记中的梵文著者“须摩底乞哩底”指印度大班智达,为11—12世纪初人。

据藏文文献记载,他曾到西夏弘传了藏传佛教胜乐密法,是目前所知最早到西夏传法的印度上师。

结合现存藏传西夏文佛经的译经时代考证,藏传佛教早在惠宗秉常和崇宗乾顺时期就已经开始在西夏传播。

西夏建立之初,大量延请回鹘僧人来西夏译经传法,直至惠宗秉常时期。据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西夏文《金光明最胜王经》序“后始奉白高大夏国盛明皇帝、母梁氏皇太后敕,渡解三藏安全国师沙门白智光,译汉为蕃。文华明,天上星星闪闪;义妙澄,海中宝光耀耀”。

另外,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一件西夏文印本《现在贤劫千佛名经》卷首所附的西夏译经图中,可以看到白智光在西夏早期译经中的重要地位和影响。

该译经图为木刻版,占两面篇幅,呈正方形,图中刻有僧俗人物25身,另有西夏文题款12条,表明图中重要人物的身份和名字。

左面一身较大的女像头饰华丽,手持香炉,其旁题六字西夏文,汉译为“母梁氏皇太后”。显然是惠宗秉常及其母皇太后梁氏之像。主译人白智光以国师之尊在图中占据了中心、主导的地位。

他形象高大,制约全局,皇帝、皇太后在图中只占据了左右两角的地位,这种特殊的格局,反映了白智光等人的译经活动得到了西夏皇室的支持和尊重。

综合以上认识,藏传佛教是在西夏崇宗或仁宗时期传入西夏,来自吐蕃的高僧受到西夏皇帝的崇奉,藏传佛教随之深刻影响到西夏佛教的发展。

上文所举西夏仁宗天盛十九年为其母曹太后所作小祥斋的佛事活动中,请觉行国师等烧结灭恶趣中围坛仪。

大臣贺宗寿为夏仁宗作七七斋佛事活动,烧施灭除恶趣,念诵番、汉、西蕃三藏契经各一遍;罗太后为夏仁宗大祥斋作大法会烧结坛等三千三百五十五次,度僧西番、番、汉三千员,都受到藏传佛教的影响。

综上所述,西夏时期,地藏十王信仰极为流行,不仅有丰富的地藏、十王经典与图像的遗存,还有规模盛大的十王斋法会。

不论是上层还是下层民众,为去世的君王、父母行十王斋会,以此功德追荐先亡,以期不堕地狱,往生净土,成为西夏丧葬习俗的主流,并深受辽代与吐蕃的影响,反映了西夏“以佛教立国”政策的深刻影响。

参考文献:

①史金波:《西夏的藏传佛教》,《中国藏学》2002年第1期,第36页

②孙昌盛:《俄藏西夏文藏传密续〈胜住仪轨〉题记译考——兼论藏传佛教传播西夏的时间》,《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2期

③史金波:《西夏文〈金光明最胜王经〉序跋考》,《世界宗教研究》1983年第3期

④史金波:《西夏佛教史略》,宁夏人民出版社,1988年

2024-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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