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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禽兽不如,为了前途将妻子拱手相让

玉堂春的故事,是一个民间广为流传的故事。从传奇到戏曲早已家喻户晓。但这些都只讲了玉堂春早年生涯的故事,即她被妓院鸨母卖给富商作妾,受尽苦楚,幸亏早年结识的贵公子王金龙仗义搭救,最后,玉堂春和王金龙结成了美满姻缘。

王金龙带她回老家曲周县天官府过着美满生活。人们不禁想知道玉堂春和王金龙结合后生涯如何?他们是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还是又遇上什么大灾大难?请看后面曲折离奇的悲惨故事。

天官府坐落在曲周小城东大街,门前有红色彩壁,两边蹲着威武的石狮子,碧瓦红墙的门楼上,悬挂一方金字大匾,上刻“状元及第”四个大字。玉堂春和王金龙从太原府回来,就住在天官府的西跨院里。屋内清清爽爽,干干净净,那一盆盆牡丹,鲜红的、洁白的,绛紫的,墨色的花瓣,使得满屋生香。

这天,王金龙正和玉堂春逗画眉说话儿,只见家丁来报,说知府大人前来拜访。王金龙赶忙把知府迎进客厅。家丁敬上茶来,那知府老爷的一双眼睛,朝后厅瞅了又瞅,看了又看。

王金龙忙问“老大人,你找什么?”

知府笑着说:“王年兄,你那夫人玉堂春呢?为什么不请来一见?想当初,我在北京城的春院胡同等了半天,都没见着这位美人儿,白白花了二十两银子,哈哈哈!”

王金龙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又气又恼,满面羞红,可又不好对客人当面发作,只能让家丁去请玉堂春前厅会客。

过了两天,家丁又来报,说是知州前来拜访。王金龙把知州迎进了客厅,家丁又献上茶来。

那知州的一双眼睛朝后边斜了又斜,王金龙忙问:“老大人, 你找哪个?”

知州笑着说:“我在找你的美夫人玉堂春哟!想当年,我到北京城的春院胡同,花了一百两银子,听她弹过一曲琵琶,好一曲仙乐啊!时过三日,我耳边还有那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呢!今日下官特地登门拜访,为的是听她弹一曲琵琶,不知年兄可肯赏脸?”

王金龙听了这番话,心中好生不快,一张脸儿红了又红,可是又不能发作,只好忍气,让家丁去唤玉堂春。

哪想到过了三天,进士又来拜访了。王金龙把进士迎进客厅,只见那进士的一双眼睛也朝四处乱瞅乱看,心中早有八分的不快!压住火气问:“这位年兄,你在打量什么?”

进士老爷笑着说:“怎得不见你那美夫人玉堂春呢?当年我到北京城的春院胡同去了几次,都没能见到这一枝京都名花,只看到她写的一副对联,真个是字如其人。看那字,写得是何等娟秀清雅!一字一划,都透着功夫,散着奇香。 我今日来是特为求字的,不知夫人可肯赏脸?”

王金龙听了这番话,早气得脸发白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把长袖一甩,丢下了这位进士,只管走了出去!进士望着王金龙的背影儿,送给他几声冷笑……

三位贵客的来访,把王金龙的心境搅了个翻江倒海!他一怒之下令家丁闭门谢客,不管是什么样的达官显贵来访,都不要向里边禀报了!

王金龙虽然闭门拒客,可是他再也无心在家里和那玉堂春形影相随的一起玩鸟、一起赏花、 一起作诗、一起写字了!

这天,他听说八府巡按郎子宁回曲周省亲,一人走出了天官府前去拜访。王金龙来到了郎府门前,就见那门前停着一辆辆车马,几个衣着鲜亮的家丁出出进进。

他对一位家丁说:“给你家老爷禀报,就说同乡好友王金龙求见!”

那家丁满面陪笑地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进府禀报,可是不一会儿又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带上了一股权势豪奴所常见的傲气,扯着长声儿说:“我家老爷说他今日里有客,不能相陪,请你改日再来吧!”

王金龙一听这话,一颗热腾腾的心儿被浇了个冰凉!心想:想当年你这八府巡按刚中进士的时候,带着重礼到我天官府上去联乡谊,自称乡侄,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兄弟,何等的亲热啊!眼下你当了八府巡按,就不认我了吗?我明日里倒要再来拜访,看你是见也不见!“

玉堂春见王金龙自从贵客来访后,一直心头不快,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曾是一个风尘女子为他招来的烦恼,不由得心中也是一阵阵忧伤。她隐隐感到,将有一场风雨要来到这天官府了!

她一个人坐在后院里,看着那一朵朵红红的牡丹花出神,就听得墙后传来了一阵响亮的铜牌声,“当一咚一当一”玉堂春知道,这不是相面的术士,就是算卦的先生,忽然想到,我何不把这先生请进府来,问一问我今后命运的安排?想到这里,她让贴身的丫头绿倩请来了那位先生。

不多时,那位先生来到了玉堂春面前。 只见他头戴一顶方巾,身穿白色罗袍,眉宇之间,透出一股脱尘脱俗的慧聪之气。那术士一见玉堂春,把她死死地看了几眼,连声说“贺喜夫人,贺喜夫人!”

玉堂春正心中烦闷,听了这番话,一时摸不清头脑,忙向,“我闷坐家中,愁有千万,哪里会有什么喜事?”

那术士说:“夫人你哪里知道,眼下虽说你有小不快,可是过了不多久,就会有一场大富大贵的。”

玉堂春听了这话,心头一动,不由得问:“莫非说我那三郎,很快就要官复原职了?”

那术士听了,笑得更加神秘: “我说的这场大富大贵,是要落到夫人头上的。”

玉堂春说:“莫非说,皇上要封我为诰命夫人?我玉堂春可没那样好的命儿!”

那术士听了,笑得越发神秘: “何止是诰命夫人呢。我看夫人,神姿仙态,岂是这小小的天官府里住得下的人品!怕是凤凰很快就要飞进皇宫的!”

玉堂春听了这话,心中好不气恼:这位术士可真能信口开河,我是什么凤凰?进什么皇宫?难道说要我去给正德皇上当什么贵妃不成?且不说正德皇上选皇妃也选不到曲周小城,他就是真的选到了我玉堂春名下,我也是宁死不从的。一想到这里, 她不由得一声冷笑,对绿倩说了一声:“给这位先生五百铜钱,送出去。”说完站起身来,把这位术士丢在一边,只管回到卧室去了……

再说那王金龙,第三天又带着一腔的闷气来到郎子宁府门前,只见府前冷冷落落、清清静静。 王金龙又找到那位家丁,只见那家丁手捧画儿对王金龙说:“我家老爷清早启程,奔保定府去了,等你不及,留下了这幅画儿,让我交给你。”

王金龙听到这里,只气得两眼发黑,他接过了那幅画儿,真想三把两把,将它扯个粉碎。可是又一想,我倒要仔细看看,这个巡按在画上给我画了些什么!想到这里,他打开那幅画儿一看,只见那画面上画的是一丛黄黄的金菊,一丛红彤彤的鸡冠花开得鲜鲜亮亮,十分夺目。

王金龙把那幅画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这画上,既没有题字,也没有落款,实实猜不透,郎子宁赠他这幅画儿为的是什么,自从郎子宁给正德皇上献画,受到天子的赞赏,由一个知府,提升八府巡按后,郎子宁名声大振,登门求画的高官显贵来往不绝,听说是千金难买他一幅画呢!他为何给自己留下这幅画……

王金龙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了天官府前,只见从他的府门里走出了一位先生,看后身影儿倒像是郎子宁!

王金龙回到天官府后,一见玉堂春就问:“夫人,刚才可曾有人来过?”

“是我叫来的一位相面术士?”

“他说了些什么?”

玉堂春冷冷一笑:“不过是信口开河,胡乱骗人罢了!他说咱眼下就有一场大富大贵!”

王金龙说:“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了他的后影儿,倒有几分像郎子宁呢?”

玉堂春说:“怕是你看错了吧?那郎子宁眼下是八府巡按,哪里会扮什么术士!”

王金龙带着那轴画儿,一个人来到了后院里。他把那张画儿放到了石几上,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紫玉压住了画头,又从袋囊里掏出一块亮灿灿的黄金压住了卷尾,站在石几前,从这边走到那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幅画儿。要说郎子宁到底是郎子宁,落笔不凡。这幅画儿真够绝,硬是把一只只浅红、淡黄的彩蝶儿给引来了。

有趣的是:这些彩蝶不往那红红火火鲜艳夺目的鸡冠花上落,却偏偏朝那丛青雅浅淡的金菊上飞,落下了一只又一只。

王金龙正对着这张画儿左思右想,身后传来了一阵轻悄的脚步声。正是玉堂春端着一碗香茶给王金龙送来。

她见王金龙看画看得出了神,不由得问了一声:“官人,你这是看谁的画儿呀?”

王金龙头也不抬地说:“郎子宁的画,我猜了七七四十九遍,也猜不出他送我这幅画儿是什么含义。你看这画面上的鸡冠花是这样的鲜艳,却一不能吐香,二不能引蝶,那金菊虽说只有疏疏几枝,却又能吐香,又能引蝶!真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玉堂春听了这话,不由得也细细打量起这幅画儿来。哪想到,玉堂春只顾低头看画,忘记了手中端的香茶,她的身子一俯,一股金黄的茶水泼到了画面上,玉堂春惊叫了一声,赶忙站稳了身子,把香茶放到一块山石上,正要帮那王金龙收拾画上的茶遗,却听那王金龙叫了一声:“你来看,原来这画上是藏着字的。”

玉堂春走过去一看,只见那被茶水浸湿的画面上显示出两行字来,写的是:

王金龙年兄赏鉴:

鸡冠花虽好根子臭,

怎能栽到金菊旁。

子宁画赠曲周故里

这两行小字,点起了王金龙心头的一火苗儿,烧得他心口发痛!正金龙望望他身后的玉堂春,发出了一声冷矣。这一冷笑,真如同当空里落下了一声雷,只打得那玉堂春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十日以后,正德皇上坐在御花园的绛雪轩里,而对着郎子宁送来的玉堂春画像,默默地出神。 原来这位风流天子时常跟着他的宠臣汪彬微服出宫寻花访美。他听说北京城的春院胡同,有个名妓玉堂春不仅艳绝凡尘,而且才情压众,立刻传旨派汪彬带御林军到春院胡同去召玉堂春进宫。

哪想到,玉堂春早被那山西富商沈雁林用一斗黄金的重价买回了山西洪洞县。皇上一听,怎能甘心? 随后又带汪彬微服出宫,穿山越岭,走川过河来到了洪洞县,却又听说那玉堂春因为犯了谋害亲夫的罪名,被解往太原府了。当正德皇上赶到太原府时,却又听说八府巡按王金龙挂印辞官,带着玉堂春逃走了!

皇帝听到这里,心中好不气恼,这时节太后又连派大臣催他回京都临朝理政,这位风流天子只好启驾回朝了!可这美人不到手,天子不甘心。他命大都督汪彬四处访察玉堂春的下落,好不容易访查到这位京都名妓在曲周小城,皇上立刻传旨,封郎子宁八府巡按,命他去曲周小城,查明玉堂春的下落,并要画出一幅画像,看那玉堂春到底是不是绝色美人!

郎子宁到底是郎子宁,不负圣命,他那一支神来之笔,生生把个玉堂春画活了!在正德皇上的眼里,画上的玉堂春是有血有肉的,他走过去摸一摸他那纤纤玉手,只觉得玉肌冰凉,一阵阵淡淡的香气从纸上传来,这是绝色美人所特有的冰肌玉骨之香。在正德皇上的眼里,这纸上的玉堂春是有声有色的,她那长长的秀眉,对着正德皇上动起来了。这位风流天子暗暗下了决心,不要大明朝的万里江山,也要得到玉堂春这位绝代美人!

王金龙和绿倩刚把玉堂春搀扶回卧室,就听家人来报,说是大公子王天龙从南京回来了。

王金龙一听,赶忙把大哥王天龙请进了客厅。他已经几年没见大哥的面了,兄弟一见,王金龙只觉得分外亲切。他陪着哥哥坐在客厅里,问过了爹娘,又问兄嫂。一时间,只觉得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涌上心头。可是他问来问去,却发现大哥回答得冷冷淡淡,脸上隐隐透出不快的神色来。

王金龙忙问;“大哥,这番前来, 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王天龙说:“我是奉父命前来的,父亲有信给你,你自己去看吧!”

王金龙双手捧过父亲的书信,拆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父亲来信,说他为了一名妓,挂印丢官,有辱先祖,实在是王门不孝子孙!这样的子孙,不能留在“天官府”,让他见到信之后,立刻迁出,永远不能再进天官府的大门!

王金龙看到这里,只觉得满脸冒火,心头发痛,两眼一黑,手捧父亲的来信,一头栽倒在客厅地上了!

王金龙和玉堂春被赶出了“天官府”,只好在西街上买了一座小院住了下来。 那王金龙虽然曾官拜八府巡按,可是,因为他为官时间不长,又确实是一位清宫,手中并没有多少积蓄。那玉堂春又是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手中更是没有一文。

夫妻二人只带出了绿倩这个贴身的丫头。一连三天,王金龙都不敢出门一步。那光景,真比当年落魄“关帝庙”还难受。 他心中说不出是羞?是苦?是怨?是气? 想到自己身为吏部天官的三公子,为了这个情人玉堂春, 吃尽了多少苦头!先是为她花销三万六千两银子,结果不到一年,就被那该死的鸨儿,赶出了春院胡同,落魄 “关帝庙”,有家难回!到后来,为了把她放出监狱,开脱冤情,又丢掉了八府巡按的金印,丢掉了如花似锦的前程!

这且不说,哪想到回到老家曲周后,还要为她倍受亲友的冷落,成了王门的不肖子孙! 又被父亲和兄长赶出了天官府!这叫他今后如何出门?怎样去见家乡的父老乡亲?再说他要积蓄没积蓄,要地产没地产,今后该以何为生?难道说,真要他这金榜题名的状元公,堂堂的八府巡按,去塾馆教书不成吗? 王金龙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怨恨,不知是怨恨自己,还是怨恨那玉堂春!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疼,又一阵阵发酸,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看到王金龙这个模样,玉堂春好不心疼!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比丈夫更痛苦十分!她想到丈夫为了自己被朋友冷落,被乡亲嘲笑,被父亲和兄长赶出门。她的眼不住地在流泪,她的心不住地在流血!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

难道说,一个七岁的弱女,因为父亲被官府所害,自身又被卖到了妓院,这就是她的罪吗?难道说,她含着眼泪卖笑卖唱是她的罪吗?难道说, 她把自己那冰雪一样的女儿身和女儿心献给了心爱的三郎是她的罪?难道说,她在鸨儿的哄、骗、威逼之下,被卖到了山西洪洞县是她的罪吗?看起来,一个女子要是沾上了妓女这两个字,就像一幅白绫被墨染后,就是掏干了黄河的水,也难洗清了!她清清楚楚地觉察到:自从看到过郎子宁那幅画,丈夫的一颗心,她的一颗心,就被这幅薄薄的绢画隔开了。想到这里,玉堂春的心里一阵阵悲凉,又一阵阵发痛!

怎能想到,就在王金龙和玉堂春被赶出“天官府”的第七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曲周小城传开了:知府老爷陪着大都督汪彬来到了曲周。汪彬带来了皇上的圣旨!

圣旨是:皇恩浩荡。对王金龙弃官逃走不予追究,金印赐回,文职武挂,封他为北路招讨使,带领五万人马去血洗落鹰山,清剿逆军。功成之后,另行封赏……

这个消息一传开,只见那一辆辆马车,一顶顶绿轿,一群群高朋,一个个贵客,像百川江海一样,朝着王金龙的小院涌来了。王金龙的哥哥王天龙带着千两黄金,急急忙忙来看望兄弟。哪想到,来到王金龙家门口,一打听,才知道来晚了。王金龙接到圣旨后,即刻动身,启程上任去了。

王金龙没有带玉堂春同去赴任,他要玉堂春先在曲周小城里隐居一段时间,等到他平息了叛逆,为朝廷建立了丰功,为玉堂春争来了凤冠霞帔、诰命夫人的皇封后,再派人来接她。

眼下,玉堂春拿着李清照的《漱玉词》,半句也看不进去。她只觉得:那一个个黑字,像一只只黑色的虫虫,张开了黑绒绒的翅膀在她的眼前飞来飞去。

王金龙的官复原职而且委以重任,并没有给她带来半点欢快,带来的却是离别的酸楚和伤情。

正当这时,门口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贴身的丫头绿倩回来了!绿倩的家,就在这曲周小城的北大街里,家中以卖酒为生。王金龙离家后,玉堂春赏她一绽元宝,让她回家去看望自己的爹娘。

玉堂春见绿倩跑得气喘吁吁的,秀发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笑着问:“这丫头,我不是让你天黑以前赶回来,你急急忙忙赶回来做什么?”

绿倩说:“夫人哟,我回家的时候,正赶上我舅弟也在我们家呢。他是县太爷的厨师,他说那大都督汪彬从北京城来的时候,带来的不是一道圣旨,却是两道圣旨!”

玉堂春一听,忙问:“那一道圣旨又是给谁的呢?”

“给你的呀!”

“给我的?”

“听说是要宣你进宫呢!夫人啊,这回你要当娘娘了!”

玉堂春一听,大吃一惊!这正德皇上,是个有名的酒色之徒,宣她进宫,会有什么好事情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气又恨!对绿倩说:“那我们赶紧逃走!”

“怎么个逃法儿?就凭夫人这副容貌,一出门口就会招来满街的目光,你能逃得了吗?”

玉堂春一听好为难,“这……”

绿倩说:“我也想好了主意,你当初和老爷行猎的时候,不是扮过男装吗?扮出来是一个多么灵俏的少年郎啊,如今你只有扮男装,才能逃出曲周县城,到落鹰山去和官人相会!”

玉堂春听绿倩说得有,赶忙回屋换装束。不多时,这位色绝凡尘的玉堂春就扮成了一位灵俏的少年郎。家里仅有的一匹马被王金龙骑走了,只剩下一头小毛驴儿,玉堂春就骑着这头小毛驴儿逃出了曲周小城……

玉堂春骑着小毛驴儿朝前走,这一天,来到一座碧瓦红墙的古庙,从古庙里传出一阵阵琴声。那古庙的墙头上,露出一棵枝叶繁茂的牡丹来。

玉堂春心想,天下奇花见得不少,还从没见过高出墙头的牡丹呢!她翻身下驴,来到了山门外看看,只见庙门一开,走出一位头戴比丘帽,身穿淡青色道袍的尼姑来。那尼姑长得好秀气。

她一见玉堂春,就把她死死地看了两眼,脸上腾起了一股红晕:“这位施主,请进山门来吧!”

玉堂春跟着那尼姑进了山门,她把毛驴系到一棵松树上。她看见寺院里那棵牡丹有一丈多高,离牡丹不远处还长着一棵好大的芍药,亭亭而立,像一位俏立的少女。

玉堂春笑着说:“这位师父,你们这寺院里可真是风水宝地呀!牡丹都长成树了,不知牡丹长几年了?”

那尼姑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几年怎能长这么大!”

“这么说,已经长了几十年啦?”

“施主啊,你哪里知道,这牡丹是汉朝留下来的,你算算,长了多少年了?”

玉堂春一听,大吃一惊:“汉朝的牡丹能活到如今吗?”

那尼姑得意地笑了:“你刚才不是说,我们这里是风水宝地吗,这牡丹也是神品,人间哪有这样的奇花!”

尼姑把玉堂春带到厢舍,玉堂春见室内青砖铺地,白粉刷墙,红木桌椅擦得一尘不染。她吃完尼姑送来的斋饭,躺在床上休息。就听得窗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小窗上映出了尼姑的身影,听得那尼姑轻轻把门敲了三下,玉堂春一声不响,门又重重地敲了三下,接着一阵脚步声,尼姑离开了。

玉堂春心想:这尼姑好多情,看来她是把我当作一位风流公子啦!想到这里,不由得好笑。

小窗上又出现了尼姑的影子,她用力把小窗推了几下,小窗开了。

那尼姑轻轻跳进屋里,朝床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轻轻呼唤:“公子,公子!”走到床前细看,大吃一惊!在白蒙蒙的月光下,一头黑黝黝的秀发落在枕畔,一支金钗斜溜下来,那尼姑看着脸耳发热,悄悄掩上门,退了出去。

玉堂春早上起床后,又发现那尼姑站在门口。她假装不知昨晚的事,走出厢舍,请她进来,柔声道:“这位师父,你清早来此,想必有事吧?”

那尼姑一张俏脸飞起红晕,道:“女施主,我昨夜把你当成公子了,但不知你这样一位艳绝凡尘的人儿,为何要女扮男装,只身走天涯呢?”

玉堂春见尼姑已识破自己女儿身,也只好实言相告。

那尼姑听着听着,流下泪来:“看起来真是人心难测呀,人生在世,儿女私情,真有说不清的烦恼!可是遁入空门,断绝儿女私情,确是不易。依我看,你要投奔三郎,并非万全之策。你想,三郎为了救你,挂印辞官,这本是犯下了欺君之罪,那正德皇上为什么对他格外加恩,不责不怪,反倒让他文职武挂,去当北路招讨使?其用心还不是在你身上吗?再说,你那三郎做的是朝廷之官,你抗旨不遵,私自出逃,已经犯下了杀身之罪,若逃到三郎身边,他能保护你吗?到头来,只怕他连自已的脑袋也难保了,你这不是害了他吗?”

玉堂春听尼姑说得有理,一时间乱了心思,泪珠滚落下来,“我玉堂春如今有家难归,有夫难寻!都说是天无绝人之路,可是,如今苍天把我逼上绝路啊!天下之大,谁不畏天子之威!谁能留我玉堂春?谁又能保护我玉堂春呢?看起来,我只有死路一条啦!”

那尼姑忙说“你这等聪慧的人,怎么说到死路上去了?天下人人畏天子的君威,不怕皇上的人还是有的,就是我的师父‘伴月静尼’”

“伴月静尼?”

“是啊。我法名慧影,原本是在苍岩山跟着静尼师父出家的。 伴月师父和这寺院的师父是一师之徒,后来就让我到这牡丹寺抄写经卷来了。 伴月师父不只精通佛门法事,而且有一身绝艺, 当时曾有正定府的一位老总兵上山拜佛,看中了我,要仗势把我掠走,被伴月师父一掌打折了右腿逃下山去,后来又带兵围困苍岩山,被伴月师父带着众武尼杀得大败。从此后福隆寺的名声大震,没人敢来扰乱。如今皇上逼你入宫,只有她敢收你。你来苍岩山倒也对了,一则山高寺深,不易走露风声,二则,伴月师父威名远扬、官府不敢进寺查寻;三则,福隆寺神仙有灵,寺中的神药曾医好过太后的病,受过皇封,正德皇上有碍于君名君威是不好到寺院中掠美的。”

玉堂春听得连连点头。

尼姑又道:“你若愿去,我立刻给伴月师父写封信。”

玉堂春听了深为感激;“多谢师父!”她吃过丁早饭,骑上毛驴,朝着苍岩山奔去了。

玉堂春离开牡丹寺的第五天,正德皇上带着大队御林军赶到了这座寺院,这位风流天子没有追到玉堂春却把那位美尼掠回了北京城……

玉堂春骑着小毛驴向苍岩山深处走去,这一日突然看见前面有座秀美的山,这就是苍岩山的主峰。

玉堂春走到一个山弯的拐角处,就听得山石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呼叫:“你这贼秃,快快放我,不然我就要叫人了!”

就听得另一个声音说:“要叫人,你就只管叫,在这大山之中,不要说是叫人,就是鬼你也是叫不应的,还是乖乖地跟我进竹林寺吧,那里有你的吃喝,有你乐的……”

玉堂春走过山石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轻的和尚,正逼着一个女子。

玉堂春一见这情景,不由得心中有气,痛斥那和尚:“这位师父,你是出家人,就应该向善, 怎能在此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那和尚看了一眼玉堂春,满不在乎道:“你进你的山,少管闲事,不然你就跟我进竹林寺去,我们师父管保会收下你的,竹林寺要收下你这位俏和尚,准能多勾引几个俏俏灵灵的女施主来,哈哈哈哈……”

玉堂春听到这里,满面羞红。这时节,那女子早趁和尚不备,逃走了。和尚一看,一把拉住玉堂春,狠狠地说:“今日跑了她,跑不了你,你就跟我回竹林寺!”

玉堂春被那和尚拉住,又羞又气,满面飞红,正要拼死相拒,就听得身后一声呼啸,一颗流星朝那和尚打来!只听得“叭”地一声,一颗石子打到了和尚的头上,只打得和尚“哇哇”怪叫,一伸手解下了腰间的软索,轻轻一抖,软索一挺,却原是一杆能软能硬的亮银枪!

玉堂春回头一看,就见身后飞出一个身姿轻捷的青衣道姑来。那和尚一抖手中的亮银枪,如同一条银蛇,在道姑的身前身后左游右动,上盘下旋,那青衣道姑以掌代刀,盖前遮后,疾如闪电,紧紧咬住那不断投刺来的枪尖。

只见刀刺手掌,“咔咔”有声,迸出点点金火银光来,真把个玉堂春看得惊呆了!又见那和尚朝道姑虚晃一枪,道姑侧身一闪,那和尚早把枪一收,来了个以枪代棍,使了个横扫千军的招式,直朝道姑的腰段击来。那道姑双掌一收,挡住了腰身,谁知那和尚这一招又是虚招,他顺势把枪尖往上一滑,直朝那道姑心窝刺来,那道姑左手把枪尖一攥,抓得紧紧地,那和尚双手握枪挣了一挣,枪头在道姑手里一动不动。这下和尚可慌神了,双手一松转身要逃,只见那道姑挥掌击去,掌内生风,一阵疾风打到那和尚头上,就如同是当头一声雷,只听得“呼”地一声,只打得那和尚杀猪似的怪叫,头骨已粉碎,“扑”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刻,就听那道姑一声冷笑:“你这和尚,敢到我苍岩圣地来作恶,真真是前来找死!”

玉堂春赶忙上前见礼,谢过那道姑的救命之恩。那道姑仔细打量着玉堂春,说道:“这位施主,你可是进山拜佛的?”

玉堂春说:“正是进山拜佛的。”

道姑说:“那就快快去吧,只要你一心向佛,任凭什么艰难险阻也挡不住你的,佛门是对你开着的。”道站说完,就像只鹤驾轻风似的,飘进前边的绿林中去了……

一段山路一身汗,玉堂春进了那“福隆寺”的山门,在大殿拜见了福隆寺的主持伴月静尼,原来正是山角石遇见的那位青衣道姑!

伴月静尼看完了信,收留了玉堂春,让武尼慧云和玉堂春为伴,一起诵读经文。

近晚时节,正德皇上坐在御案前, 太监宫女为皇上奏乐。

李后主的《长相思》,使得正德皇上的一颗心颤动起来。正德皇上好不心烦,挥手让那些宫女太监退了出去。此时他想到,为了玉堂春,曾传旨各州各县,张榜行文,但至今却未寻到。身为当朝天子,拥有千军万马,竟找不到一个弱女子,得不到一个美人儿!怎能甘心!难道这玉堂春上天入地了?正德皇上想得又气又闷,又烦又恨,这时,只听得外边小太监一声喝喊:“来人啊!殿檐上有人……”

听到叫喊后,外面的护卫和御林军个个挥刀持枪涌进宫院,把大殿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寻了个遍,也没找出半个人影,却从地上捡起了一张揭帖。值日太监把揭帖呈到正德皇上面前,只见上面写的是:“龙入大海鸟入林,踏破铁鞋寻美人,不见苍岩层层翠, 福隆寺中玉堂春!”

看完了这张揭帖,正德皇上不由得心窝里飞出一只七彩凤凰来,他的两眼发亮,望着案上的揭帖,像是天上掉下了一颗星星,落下了一轮月亮!

正德心想:听小太监说看到殿檐上有人影,但护卫和御林军搜遍了宫殿,都不曾得见。宫里森严,哪里是凡人进得来的?分明是朕一片痴情,精诚所至,感动了天上的神仙,才为我报信的!

原来这揭帖是苍岩山竹林寺凶僧三叶和尚送的。他施轻功,两腿生风,像一只大雁在夜色中疾飞,殿檐上的人影便是他。

只因葬身在伴月静尼的掌下的那个人,便是他的徒弟。这位凶僧要为徒弟报仇,但不是伴月静尼的对手,后来探明“福隆守”中新来的美尼是当朝天子寻找的玉堂春,于是便连夜下山,两天两夜赶到京城,向正德皇上告密。

就在正德皇上见到揭帖的第三天,文职武挂的北路招讨使王金龙兵败回朝,正德皇上一怒之下要把他开刀问斩,多亏了大都督汪彬上朝保本,皇上才赦免了他的死罪,让他戴罪立功,随圣驾一起出征,围剿苍岩山。

正德皇上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苍岩山,驻扎在竹林寺。

这天夜里,汪彬来找王金龙。两人在闪耀的灯光下落座,汪彬说:“王年兄,咱们同殿称臣,虽不是手足之情,可也算得上知心了!既是知心,咱们就该无话不说。我有一番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金龙说:“恩公有话,尽管讲来。”

汪彬说:“我来问你,你在太原府挂印出走,携妓回乡,这本是犯下了朝廷的律条。为什么皇上不治你的罪,反倒加封,让你文职武挂,当上了北路招讨使呢?”

王金龙说:“这自然是皇恩浩荡了!”

汪彬笑了,“皇恩浩荡也是有边有沿的,若是有功不赏,有罪不惩,岂不是是非不明,成为昏君了吗?”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缘故?”王金龙问。

“等一会儿,我再细细对你说。我再来问你,你这次去关外平叛,损兵折将,败阵回京,按律条是定斩不赦的,为什么皇上格外开恩,让你随驾出征,戴罪立功呢?”

这番话更问得王金龙无言答对。

汪彬又说:“我再问你,眼下正值天寒地冻,大雪封山,为什么万岁爷不辞艰辛,顶风冒雪御驾亲征?”

王金龙说:“这是为了平息苍岩山的叛逆呀!”

汪彬神秘地笑着说:“平息叛逆,这只是其一。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王金龙忙问:“这其二,又是什么?”

汪彬说:“这其二吗,是为苍岩山上的一个美人!”

“哪一个美人?”

“玉、堂、春!”

王金龙一听,像当头一声雷,轰得他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恩公,你说的可是戏言吗?”

汪彬说:“跟下是什么时刻,我还有心说戏言呢。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情实话,没有半点戏言呀!”

王金龙还是不敢相信:“那玉堂春分明是在曲周城里,怎么会跑到这苍岩山上来了?”

汪彬说:“这些事,你确实是被蒙在鼓里,听我细细给你说。”接下去,汪彬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王金龙越听越惊、越听越气、越听越羞、越听越恨。他虽然也听说过正德皇上是一位风流天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天子,竟是如此的荒淫,如此的无道!竟然为了一个玉堂春在自己身上做了一连串的事。想到这里,王金龙满腔怒火,白净的脸上红了又紫,紫了又黑,恨不得一头碰在墙壁上!

汪彬已看出王金龙的心思,劝道:“王年兄,你何必生气!你我既为皇上的臣子,君为父,臣为子,君为尊,臣为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万岁为万物之尊,你我的身家性命都属皇上所有,何况是一妇人?更何况是这样名妓出身的一个妇人?你何必为她伤情,为她烦恼,为她触怒圣上呢?”

一番话,说的那王金龙低头不语。

汪彬见王金龙被他说服了,趁热打铁,提出了对王金龙的要求:“如今大兵围困了苍岩山,苍岩山指日可破!玉堂春已成为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你随天子出征,可是,你不通兵法,不懂战略,又不会上阵杀敌,如何立功赎罪啊?如今万岁爷给你个立功机会,不知你肯不肯效忠圣上?”

王金龙忙问:“圣上给我什么立功机会?要我怎样立功啊?”

汪彬说:“你想呀,眼下虽说大兵围困了苍岩山,可是这苍岩山的山路险恶,叛民又武功超群,皇上怕攻起山来,一场恶战,玉堂春会误伤在刀兵之下,准备请你在攻山之前,先出马去把玉堂春喊下山来。”

这句话又如同当头一声雷,打得那王金龙心惊胆战,两眼发黑,“什么?让我亲自出面,把那玉堂春喊下山来?”

汪彬道:“对。就是这样。那玉堂春虽说是名妓出身,可也算得是天下奇女,万岁爷宣她进宫,这是何等荣幸的事,她却抗旨出逃,宁可到苍岩山去出家为尼,也不愿进宫陪王伴驾。如今,兵困苍岩山,她说不定会自寻短见。到那时,万岁爷得不到美人,岂肯饶得了你?必然会迁怒于年兄。那就难保你王金龙的性命了!”汪彬说完就走了。

这番话,又说得王金龙心里发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回头朝门外一看,只见两排御林军,他已经成为笼中之鸟,网中之鱼了!

第二天,玉堂春在苍岩山天王殿里,正祷告神灵保佑,就听得山下传来了阵阵战鼓声“咚咚咚”,又听得传来一阵阵高喊:“玉堂春——”“玉一堂一春。”

玉堂春不由得心头一惊:“难道说,这官兵围山是冲我来的吗?难道说,正德皇上知道我玉堂春在苍岩山上吗?”

想到此,她不由得走出天王殿,朝着那桥梁殿走去。看山下,只见那一面面战旗在风中飘动,一对对金斧银钺闪着寒光,后边还有一辆金辇,那金辇上坐着一个人,也许就是风流天子正德皇上。那金辇前跪着一位乌纱蟒袍的人,正恭听着皇上的旨意。

玉堂春看那身影儿,倒像是三郎王金龙!她正要看个仔细,只见那人站了起来,高声呼喊着:“玉堂春!玉一堂一春——快快出来吧——我是三郎。”

玉堂春听三郎呼喊,像当头一声惊雷!击得她头也昏了。眼也黑了,身子也软了,心也乱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曾与她共历过艰苦日月的三郎,竟会发出这样的呼喊。

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声:“好一个无道的昏王,好一个负心的三郎,你们看吧,我玉堂春下山来了……”说完,一纵身从石桥上跳了下来!

王金龙见那玉堂春从青天落下,又惊又怕、又伤心又心疼,叫了一声:“玉堂春一一三姐。”

这时,只见一个红红的火苗似地东西朝王金龙飞来,原来是慧云从山上打来的一只红缨追风镖、一镖打在王金龙的头上!顷刻间血染乌纱……王金龙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伴月静尼带着众武尼,像一阵疾风从苍岩山上冲了下来,杀向官兵。正德见此情景,吓得赶忙让金辇启程,灰溜溜地撤离苍岩山。

2024-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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