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车标迈巴赫价位是多少?”,粽子车迈巴赫

五年前 他带白月光回家和她离婚 五年后 她带着一胎三宝强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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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今天是你的生日,老爷一早联络了少爷,他一定会回来陪你的。”佣人站在时初暖身旁安慰她别太难过。

  时初暖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佣人忙碌穿梭的身影,小手轻轻地覆在隆起的孕肚上,低头盯着孕肚,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喜悦的浅笑,一想到即将要回来的老公,眼底很快被愁绪取代。

  “张妈,婚礼那天他把我抛弃了,我就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如果他今天不回来,我也不会怪他的。”

  她故作坚强,心里非常渴望薄宴庭的出现。

  他们结婚八个月,他连结婚典礼都没出现,她的生日对那个男人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要是真的在乎她,根本不会在结婚那天闯入化妆室,强行夺走她的第一次。

  那是对她最大的羞辱,也是他在这段婚姻中留给她的最大的阴影。

  小的时候,他明明很关心她,和她相处融洽,为什么长大后,一切就变了呢?

  夜幕降临,大腹便便的时初暖在张妈的搀扶下小心翼翼来到庭院,今晚到场的宾客全是薄家的亲朋好友。

  大家正沉浸在晚宴的愉快气氛中,台上弹钢琴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时初暖朝着舞台中央望去,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贴在孕肚上的小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没等到她说话,薄老爷子朝着保镖喊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我看谁敢。”

  庭院阴暗的角落传来一道凌厉的低吼。

  在灯光的辉映下,男人单手抄着西装裤袋,缓缓走上前,他那张轮廓深邃的俊庞紧紧绷直,浑身透着肃杀的寒意。

  时隔八个月,时初暖再见到薄宴庭,她的脚步不断的往后退去,背脊冒出了层层冷汗。

  当男人如鹰隼的目光朝着她睨来,她下意识的双手护住隆起的肚子,小心脏害怕到砰砰乱跳,他在化妆室里对她做的事,犹如历历在目的噩梦。

  薄宴庭走上舞台,他握住坐在钢琴前的女孩的手,女孩跟着起身,一脸崇拜的望着他的侧脸,眼里溢满了点点星光。

  隔着人群,时初暖无法忽视他们牵手并排站立的画面,在她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时初暖,即时起你不再是我薄宴庭的妻子,签完离婚协议书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薄宴庭面容冷峻的站在台上,握着林悠梦的大手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

  所有宾客把同情的目光集中在时初暖身上,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还怀着身孕,他怎么如此狠心的说离婚就离婚呢?

  “薄宴庭,就算你不要我,肚子里的宝宝何错之有?”时初暖强忍着肚子的痛,摇摇欲坠的站在他面对勉强支撑着。

  不提宝宝还好,一提宝宝,薄宴庭望向她的目光阴沉沉的,可怖极了。

  “错就错在他们在你的肚子里孕育,我根本不愿碰你,要不是老头用悠梦要挟我,你哪有资格替我薄家开枝散叶。”他勾着唇角,眼底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只要是你生的,我一个都不认。”

  时初暖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如此讨厌自己,憎恨自己。从头到尾,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更没有想过拆散谁。

  关于薄老爷子拿林悠梦威胁薄宴庭这件事,她一概不知情。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种混账东西,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薄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儿子简直是来讨债的。

  肚子传来的痛让时初暖无法喘息,她小脸苍白的看着舞台上“为爱宣战”的男女,心疼的像被人狠狠撕裂一般。

  宝宝有什么错呢?稚子无辜,他居然狠心的连自己的宝宝都不要。

  “虎毒不食子,动物都知道舐犊,没想到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时初暖的腰疼得怎么也直不起来,肚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往下坠落,“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我倒要看看让宝宝为你的爱情买单得来的幸福,能有多巩固,多长久。”

  她气若游丝的将最后的心底话说出口,本想继续硬撑下去无奈身子再也扛不住,两眼一黑,气血上涌晕了过去。

  “少夫人,你流血了。”张妈在慌乱中大叫着。

  在场的佣人手忙脚乱的在薄老爷子的指挥下把晕过去的时初暖送往医院,一场气氛温馨的生日宴最后潦草收场。

  晚风吹过,薄宴庭看到草地上隐约可见的血迹,他回忆着时初暖倒下去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深邃的黑眸慢慢眯起,脸上喜怒难辨。

  “宴庭,她说的话什么意思,搞得她很无辜,要知道我们才是受害者。”林悠梦拉扯着男人的衣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薄宴庭沉着脸,黑眸冷冷的睨着她,“你今天话真多。”

  林悠梦察觉到来自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她不敢顶嘴,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眯着眼睛望着草地上那摊从时初暖腿间流出来的血,心里不断的诅咒时初暖倒不如直接死在医院里算了,省得再来找她的晦气。

  被送到医院的时初暖情况很差,手术进行到中途,有护士出来去了血库取血,薄老爷子陪着她来医院,结果受不住刺激半途晕了,目前躺在急诊室抢救。

  没了拿主意的人,张妈只好给薄宴庭打电话,他赶到医院,护士推着婴儿车出来,“请问是时初暖的家属吗?孕妇因为怀有双胞胎,孕期中郁结难舒,导致身体受到情绪的影响,在生产中大出血,加上早产,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发育不够完善,医生尽力后只保住了一个,还有妈妈没能抢救过来,请家属节哀顺变。”

  薄宴庭听到护士宣布时初暖过世的消息,他身负在逆光中,俊庞上的表情让人看不透。


第2章

  京都,私人停机坪,从迈巴赫车上下来的男人抱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小男孩,他穿着一套小西装,胖嘟嘟的手臂搂着男子的脖子,一双如黑曜石的眼眸散发着同龄小朋友不具备的严肃。

  助理递上一条薄毯,男人单手接过,然后裹住儿子。

  “爹地,我不是粽子。”小男孩抗拒身上那条丑兮兮的毯子,皱着眉头不安地在男人怀里扭动着。

  男人低眸,幽冷的目光睨着怀里不安分的儿子,他小小的五官有几分那个女人的影子,当年她死之后,他负责起儿子所有的起居生活,每次儿子耍小脾气的,总会让他想到那个女人。

  “你乖一点,除非你喜欢住院。”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一听要住院,马上变得安分极了。

  薄宴庭抱着不再闹的儿子往前走,来到头等舱,把他安置在身旁的空位上。

  五年了,他每次看到儿子的那双眼睛,总会想起那个女人她死在医院的那一夜,仿佛发生在昨天。

  薄宴庭坐下后手捧着平板,当他凌厉的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女人的五官吸引了他的注意,俊庞瞬间黑如锅底。

  像,太像了。

  那个本该死的人,居然五年后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

  舒苒?

  时初暖别以为你改了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你想逃?想得美。

  “孙阳,那个女人的准确位置有找到吗?”

  他坐在座位上犹如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把平板丢给了助理。

  “总裁放心,我已派人过去了。”孙阳拿到平板并没有看清楚要抓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直到回到座位,他才仔细看清楚屏幕里显示的照片,他不敢置信地长大了嘴,这不是五年前死掉的总裁夫人吗?

  难怪,刚才总裁从上飞机起脸色就难看至极,看样子他也发现了夫人还活着这件事。

  可是夫人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这五年不回薄家呢?

  带着满腹疑问,孙阳在飞机起飞前让保镖们先去时初暖家外面蹲守,等薄宴庭抵达再行事。

  时初暖开车回到家天已经擦黑,她注意到周围多了几辆车牌号陌生的豪车,第一直觉是躲了五年的她身份暴露了。她把车子停在外面。下车后她从车里抱出轩宝和小葵。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啊,囡囡肚子好饿。”小葵搂着时初暖的脖子撒娇,困顿的眼睛快要闭起来。

  站在一旁的轩宝看了一眼家门外那些陌生的豪车,他懂了时初暖的担忧。

  “宝宝,妈咪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你们,你们先去棠棠阿姨家暂住一段时间好吗?”

  时初暖不想曝光两个小宝贝的存在。

  这五年她东躲西藏,知道早晚有一天这个恶魔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真快。

  轩宝紧紧握着妹妹的小手,他搂住时初暖的脖子,那双眼睛在夜灯的照耀下明亮且狡黠。

  “妈咪,别怕,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妹妹的。我有棠棠阿姨家司机的号码,待会儿我会打给他。”

  他懂事得让时初暖心疼,她抱紧儿子不敢掉眼泪。

  小葵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见不得妈咪难过。

  “妈咪,我先跟哥哥去棠棠阿姨家住几天,你要想囡囡哦,等忙完工作再来接我们。”

  小葵学时初暖日常摸她小脑袋的动作,揉了揉她的脑袋。

  儿子和女儿贴心的举动让时初暖心头为之一震,一股暖流涌入了心间。

  “去吧,妈咪会找机会和你们联系的。”时初暖在他们的脸上各自亲了一吻。

  轩宝的耳朵尖泛着红,小葵则是笑得一脸甜美。

  安顿好儿子和女儿后,时初暖打起精神,打开地下车库的门往前走,通过地下车库打开门进入厨房。

  当她来到大厅,发现家里确实有动静。

  “谁在那里?”时初暖握住了儿子平时玩的儿童棒球棒,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进客厅,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握在手里的棒球棒掉在了地板上,碰撞中发出沉闷的声音。

  万幸,刚才在家门口就让轩宝和小葵先去好友沈棠家避难,否则现在她的一对宝贝会被眼前的魔鬼抢走。

  时初暖证实了猜想,却从未想过这么快见到薄宴庭,心中激荡的情绪千丝万缕,却无法言说。

  五年不见,他那张脸依旧英俊得令人窒息,五官轮廓深邃,剑眉星目,挺括的鼻梁下薄唇微掀,性感得致命。此时正双眼猩红地怒瞪着她,尽管愠怒至极,却难掩他一身的矜贵。

  “舒苒?”男人勾起唇角,薄唇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或者,我应该叫你时初暖。”

  时初暖站在原地,拼命劝自己冷静,五年前她被他拿捏住,是因为她爱他。五年后她不会被他拿捏了,是因为不爱就不会在乎。

  “这位先生,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你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的。”

  她冷眼看待坐在沙发上态度嚣张的男人,毫无畏惧地迎上他幽沉的视线。

  薄宴庭拧了拧剑眉,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五年前在他面前说话唯唯诺诺的胆小鬼,五年后竟然指着他的鼻子叫板。

  这个女人满口谎言,用假死逃出生天,五年后见到他居然死性不改,没有一丝的悔意。

  “正好,我耐性有限,那我就教教你什么叫法。”

  他放下交叠的修长长腿,长指随意一挥。

  保镖从玄关进入客厅,很快把时初暖当场擒住。

  “薄宴庭,你放开我,不是说过我让你恶心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林悠梦才是你的真爱吗?那你就当我死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时初暖悲愤交加地冲着对面的男人大声吼道。

  她不想再踏进薄家的大门,从前是她傻,但是傻过一次,现在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这可由不得你。”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仿若睥睨天下的上位者,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阴沉的嗓音从齿缝中挤出。

  时初暖顾不得下巴传来的疼痛,视线落在茶几一角的玩具,心脏骤停,他发现了吧?一定是发现了。


第3章

  “薄宴庭,你说过的,只要是我生的宝宝你一概不认,为什么你要出尔反尔?”时初暖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不讲信誉的渣男。

  这五年,她靠着儿子和女儿的陪伴,慢慢地走出了失婚和生育的阴影,可是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一出现,再次把她推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刚才还在担心玩具被眼前的男人看到,原来,她从进门的那一秒起,他就发现了轩宝的溜溜球,从头到尾他一直在套话。

  她在这个城府至深,精于算计的男人面前像个小丑。

  “认不认是我的事,我有权利见我儿子。”薄宴庭修长的手指捏着溜溜球,冷眼扫向时初暖,“单凭你骗我,我就可以反复地折磨你。”

  时初暖愣在了原地,男人的这番话并不是恐吓。

  薄家背景强大,在京都地位显赫。薄宴庭做事手段雷霆,他在商界更是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要想和他斗,等于是蚍蜉撼树。

  “你有什么不如意的尽管冲我来,我不会逃避。”

  时初暖想保护轩宝和小葵,眼下不适合与他多做纠缠。

  薄宴庭伸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动作粗鲁地将她扯进怀里,“既然你嘴硬,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犟到几时?”

  他蛮横霸道地把时初暖往客厅外面拖,她不愿意跟他走,低下头去咬他的手背,他稍稍弯腰,将挣扎着不愿意离开的女人扛到肩上。

  “薄宴庭,你这个渣男,放我下来。”时初暖双手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想到林悠梦已经和他结婚她只想和他保持距离。

  “啪。”

  只听到一声脆响,她感受到臀部火辣辣的疼。

  一种羞耻感涌上心头,他居然当众打她屁股。

  她长这么大连爸妈都没打过自己,他凭什么打?

  “闭嘴,再吵就继续打。”薄宴庭扛着她来到庭院。

  时初暖不敢再反抗,怕屁股再遭到他的巴掌,来到庭院,他直伸直手臂拉开车门,一弯腰就直接把她丢进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快速关上,她连逃跑都没机会。

  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后悔接那单生意了,也后悔帮林悠梦鉴宝,要不然不会这么快被这个男人找到。

  没等时初暖反应过来,另一边的后座车门被打开,薄宴庭侧身坐进车里,他的大手依旧拿着属于轩宝的那只溜溜球,好像在向她示威。

  “你要带我去哪里?”时初暖打起精神,得先搞清楚目的地。

  闻言,薄宴庭冷眸睨着她,薄唇浮现一抹讥诮,“五年前有胆子骗我,现在知道怕了?”

  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爱你才会怕,我现在又不爱你,为什么要怕。”

  时初暖恢复了冷静,说到不爱的时候,眼神是无比的坚毅。

  薄宴庭看得出,她说的不是违心话,只不过,五年前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可,说要爱他一辈子的女人,在五年前后竟然做出了极端的改变。

  他一时情绪上涌,眼神变得阴鸷,“撒谎是你第一个犯的错误,私藏儿子是第二个犯的错误……时初暖,我会和你慢慢清算。”

  她正襟危坐,心情沮丧极了。

  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儿子不可以交给薄宴庭。

  他既然敢说这句话,她就是被他盯上的黑名单头号犯。

  落到这个渣男手里,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逼她就范。

  她能做的就是不认输,不低头,不妥协。

  ******

  留在别墅的轩宝和小葵兄妹二人吃过晚饭后,在沈棠的陪伴下洗了澡,上床后听了睡前故事,两人挨在一起睡着了。

  沈棠蹑手蹑脚地起身,替两个宝宝留了一盏温馨的床头灯,她就关上了房门。

  轩宝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握住妹妹小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原来两个小朋友在装睡。

  小葵抱着安抚小熊,奶声奶气地喊道,“哥哥,我想妈咪。”

  “不哭,哥哥带着平板电脑,现在我查看一下家里的情况。”轩宝掀开被子,滑下床跑到沙发前拿起背包里的平板。

  他重新回到床上,小葵靠在他身上,平板的屏幕解锁后,很快出现了家里的画面。

  “哥哥,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妈咪呢?”

  小葵哭唧唧地抬起小手,手背用力地揉着眼睛。

  发现妹妹要哭,轩宝胖短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熟练地划拉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远远的小红点。

  “小葵,妈咪很安全,你看,她在上东区的位置。”轩宝心情沉重的关掉平板,故作轻松地安慰妹妹。

  上东区他们根本没去过,妈咪这次也许是遇到意外了。

  小葵平时是吃货属性,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哥哥,我们家不住在上东区,妈咪不回家去那里干嘛呀?”她困得直打哈欠,抱着安抚小熊吮吸着小熊耳朵。

  轩宝一点也不嫌弃妹妹的口水,他知道妹妹是想妈咪了。

  “妈咪肯定是去工作的。”他想了个正当的理由来结束话题。

  小葵听着轩宝的话,眼皮开始打架,由他搂着慢慢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这上东区的户主需要花点时间去攻略,轩宝决定养足精神明天开干。

  前往上东区豪华别墅的路上,车厢里突然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

  一心想逃跑的时初暖看准时机想跳车,薄宴庭看破她的心思,伸出大手用力地拽着她的手腕,黑眸阴郁,定定地睨着她,“别找死,你的命不值钱。”

  “薄宴庭,大不了我把鉴宝的钱还你,请你立刻放我下车。”时初暖的手腕像是要被他掰断,疼得不由蹙起了黛眉。

  这男人一如既往地粗鲁,不懂怜香惜玉。

  为了赌一把,时初暖解开了安全带,趁着他接电话的空隙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放我下车。”

  此时,男人将手机砸在了车座上,大手扼住她的手腕。

  时初暖的虎口被锋利的匕首割出了血痕,薄宴庭阴鸷的冷眸恶狠狠地睨着她,薄唇微启,冷戾的嗓音在车厢响起,“放她下车。”

  见机会难得,她抓着包下车。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逃得远远的。

  黑夜下,坐在车里的男人稳如泰山,那双阴沉的黑瞳直勾勾地睨着月光下狼狈奔跑的女人。

  时初暖,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4章

  “孙阳,派人跟着她。”薄宴庭冷冷地扫了副驾座一眼。

  孙阳低着头说道,“是,总裁。”

  他拨打了保镖的电话,派他们下车去跟踪时初暖。

  坐在车里的男人拿起刚才丢在座椅上的手机,回拨未接来电的号码,“我要离开几天,你好好待在别墅里,要出门就带上保镖。”

  薄星辞板着小脸,什么也没说,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对于一点也不给他面子的儿子,薄宴庭拧了拧剑眉,低头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

  这小子被他给宠坏了。

  从薄宴庭身边逃出来的时初暖拽着包包带子,顾不得虎口的伤,一路往前狂奔。

  夜黑下,她的心脏发出剧烈的“咚咚”声。

  五年前她已经逃过一次,五年后再逃一次又何妨?

  原本借用舒苒改姓换名,开始新生活就是为了避开这个神通广大,权势滔天的男人,五年前她通过在医院工作的好友沈棠协助离开薄家,当年她在生产时大出血,在生死一线间,她痛下决定用金蝉脱壳逃离不爱自己的男人。当时她怀的是三胞胎,当年在医院产检和生产时隐瞒了真相,谎称双胞胎。原本她想带走三个宝宝,可是双胞胎中的小儿子身体实在太羸弱,跟着颠沛流离的她无疑是遭罪。

  最后,她带走了三胞胎中的大儿子和幺女,这些年有孩子们陪伴在她身边,治愈了她当年怀孕时以及生育时留下的心理阴影。

  只是睡不着的夜晚,总会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小儿子,这是她今生最大的亏欠。

  前几天时初暖帮人鉴宝,才会引来薄宴庭这个危险的男人。

  家暂时是回不去了,被薄宴庭抓过一次,不能再被抓第二次。

  万幸,沈棠帮她照顾着轩宝和小葵,侥幸逃过了一劫,没被那个男人看到两个宝宝的长相。

  跑了一段路程实在太累了,时初暖终于在路口打了一辆的士车,她打算去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她并不知道身后有薄宴庭的保镖跟着,在她上车后,保镖也打了一辆车尾随,一路上和孙阳进行实时汇报。

  月光下,宽广的马路边停着一排豪车,中间那辆豪车的后座,摇下的车窗有烟雾袅袅往外飘。

  薄宴庭扯松领带,指骨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雪茄,透过稀薄的烟雾,隐约可见男人眼底那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鸷。

  “总裁,时小姐已经住进酒店了。”

  孙阳抬起头望着车内后视镜,和后座的男人进行汇报。

  “开车。”

  薄宴庭不善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司机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开往孙阳报上的酒店地址。

  时初暖开了房,洗了个澡,穿着睡袍坐在床边,原本紧绷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放松。

  她坐在床尾,曲着双腿抱住,低头枕着,眼神里流露出惊慌。

  五年前和薄宴庭结婚,是为了报答薄家老爷子对她一个落魄孤女的收留。当时她根本不知道薄宴庭心有所属,至于举行婚礼当天,她被他强行占有,事后才知道他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可是,当时那杯茶是酒店的服务员送来的,她根本不知道出了问题。

  也难怪,他看到她眼里只有厌恶和恨意。

  为了不让双方为难,她选择了远走高飞,为什么五年后他还要抓她呢?

  就因为当年的错要她来买单吗?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时初暖的发呆,她以为是订的晚餐送到了,等门打开后,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保镖,她吓得慌忙要关门。

  一条修长的长腿横亘在门缝中间,薄宴庭身形颀长地往前一步,逼退了挡在门前的时初暖。

  孙阳和保镖候在门外。

  “薄宴庭,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初暖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后退着,小脸惨白的问道。

  进门的男人反手将房门落锁,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他每上前一步,时初暖的脸血色在不停消退。

  “还逃吗?”

  他将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大床上。

  床上还有她的衣服,以及贴身衣物,突然多了一件男士西装外套丢在上面,在壁灯的照耀下,这一幕显得暧昧连连,欲盖弥彰。

  她的后背抵着椅子,再无退路可言,双手不由拉紧睡袍的衣领,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我不逃,难道等着你抓吗?”时初暖清澈的眼眸透着薄怒。

  他看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想到五年前举行结婚典礼前发生的事,大手往前伸去,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五年前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薄宴庭深邃如海的眼瞳深深地睨着她,眼神高高在上。

  时初暖就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她不打算说谎。

  “这件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她的表现很自然。

  一点也没有畏惧或者害怕,以往她会念着薄家和他从前对她的照顾,现在的她已经和他离婚,再也没任何关系。

  “找这么烂的借口你看我信吗?”

  薄宴庭捏着她下巴的动作又用了一些力道。

  她痛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带着明显的湿意。

  “原本那杯茶是服务员送给我的喝的,是你自己口渴亲自端走喝下去的,不是我灌你喝的。”时初暖推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泛红的下巴。

  薄宴庭看到被她推开的手,发现现在的她胆子变大了。

  以前哪敢触碰他,就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后续送茶的相关人员全部辞职,这就是你做贼心虚。”

  薄宴庭低眸睨着她,声音邪佞,冷峻的侧脸充满了不悦。

  时初暖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还牺牲了自己的清白,怀孕早产,这些伤痛谁又该来补偿她呢?

  “因为你说谎成性,早有前科。”

  薄宴庭冷冷地说道,阴郁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灯光下的时初暖浑身发抖,是被男人的污蔑气的。

  “我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这间房是我开的,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她指着薄宴庭身后的方向。

  手臂在挥动中,睡袍领口大敞,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

  “想勾引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薄宴庭的眼底迸出一道冷厉的光,唇角勾起带着讥诮。

  时初暖恼羞成怒,扬起手挥过去。


第5章

  薄宴庭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抓住时初暖的手腕。

  “我为什么要勾引一个和我离婚的男人,薄少你太自作多情了。”

  她愤然反抗,扯动中,睡袍的带子松开了。

  时初暖伸手去拉,发现动作迟了一步。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低眸睨着睡袍大敞的女人,戏谑地讥讽道,“你的嘴比你身体诚实,就连你的睡袍也比你识趣。”

  她的脸瞬间通红,五年没见他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放手,薄宴庭你给我出去。”

  时初暖的手被他紧紧扣着,抬起修长的美腿踹过去。

  她还踹到薄宴庭,脚踝被他的大手牢牢抓住。

  “欠教训。”

  他长腿往前一踹,挡在她身后的椅子被踹开。

  时初暖被推到长桌上,下一秒男人朝着她倾身而覆,他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边。

  刚洗完澡,她身上还带着水汽,额前的碎发上还沾着水珠,在她身子撞击到桌沿的那一下,水珠落到她的唇瓣。

  这一幕恰好被薄宴庭看到,他素了五年,这期间虽然有不少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前赴后继,可是全被林悠梦拦下。

  他本人也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庸脂俗粉没有半点兴趣,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时初暖,他感受到身体有些燥热,头微微一撇,非常不自然地吞咽着口水。

  时初暖更不敢看眼前的薄宴庭,生怕再惹怒阴晴不定的男人。

  他觉得现在需要洗个澡,要不然会穿帮。

  薄宴庭不愿承认五年未见,他的身体对时初暖有感觉,也只对她有感觉。

  他松开对她的禁锢,背朝着她站立。

  “去放水,我要洗澡。”

  薄宴庭丢下一句不容置喙的冷言,迈开修长的长腿往前走。

  时初暖得到释放,赶紧拉拢睡袍,这次把睡袍的带子系了一个大大的死结。

  “我让你出去,薄宴庭你要洗澡自己去开个房。”

  她咬着牙追上男人的脚步。

  刚走到他身后,身子被抵在墙上,他的大手托在她的头顶上方,另一只大手紧紧按住她削瘦的雪肩,“别试图激怒我,除非你想再次怀孕。”

  被抵在墙上的时初暖瞬间噤若寒蝉,她从男人充满邪气的眼神不难捕捉到一个讯息。

  他现在有欲望。

  她心跳在不断加速,不知道是被他吓得还是还怕他会对她胡来。

  怀孕这词对她来说曾经是甜蜜的负担,后来宝宝早产后,她就彻底产生了心理阴影。

  趁着薄宴庭沉默,时初暖识趣地走进洗手间,重新去帮他放洗澡水。

  “浴缸我刚洗过,一次性塑料袋没了,得让前台再送。”

  她又要出去,打算打电话让人送东西。

  “放水。”

  薄宴庭咬着牙说道。

  他现在忍不了,身体带来的冲动让他想掐死时初暖。

  “哦。”时初暖又重新进入洗手间。

  这男人不是有洁癖吗?难道这五年,林悠梦把他的洁癖治好了?

  等放完洗澡水,时初暖要离开洗手间,薄宴庭长臂一伸。

  “去哪里?”

  他阴沉的磁性嗓音在她的头顶上方炸响。

  “你要洗澡,我不是应该出去吗?”她可没有欣赏他身体的特殊癖好。

  薄宴庭站在时初暖面前,张开双臂,幽冷的目光睨着她。

  她气笑了,这是把她当佣人呢?

  “我要出去。”

  时初暖不想伺候他。

  他的姿态高高在上,沙哑的磁性嗓音低沉的说道,“儿子的事只要你表现好,我可以考虑一下。”

  一听到男人提到儿子,时初暖一下子被捏住了软肋。

  她逃出薄家,逃离他身边五年,为的就是留下儿子和女儿在身边。

  现在听到他说能看在她辛苦努力伺候他的份上,考虑放弃儿子的抚养权,这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动动手能解决的事,她愿意做,只要能把儿子和女儿继续留在身边。

  时初暖走上前,抬起手帮他解开衬衫扣子。

  如果他们当年没有离婚,她会如同现在这般帮他放洗澡水,然后帮他解衬衫的扣子,在家里相夫教子,相敬如宾过完一生。

  可惜,薄宴庭永远都不知道她曾经有多么爱他。

  站在男人面前的时初暖吐气如兰,他感到浑身燥热,皮肤变得灼烫。

  帮他脱完衬衫,时初暖盯着男人毫无赘肉的腰身,皮带扣怎么解?

  虽然她怀过孕,也生育过宝宝,解男人的皮带扣是头一次。

  “继续。”

  他拧眉,不爽地催促她。

  时初暖做了个深呼吸,咬了咬牙,为了守护儿子的抚养权这一波她不能退让。

  她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去解他的皮带扣。

  小手刚碰到皮带扣,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她的柔荑,“出去,笨手笨脚。”

  薄宴庭的小腹有一股热源在冲撞,再不推开时初暖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她听到他的话如释重负。

  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洗手间,出去后她靠着墙,双手按在胸口上。

  心在狂跳,这也证明了,她对他的爱并没有完全消失,放下。

  走廊上,孙阳正在接电话。

  “小少爷,总裁临时有工作需要去完成。”

  他握着手机在安慰生气的小祖宗。

  薄星辞站在卧室窗前,低着头看着庭院里的夜景,“孙阳,他和姓林在一起吗?”

  孙阳习惯了小祖宗不客气的说话方式,小少爷从小就失去了夫人,在总裁身边长大极度缺乏母爱。

  “并没有,我向你保证。”

  孙阳耐性地哄着他。

  “我挂了。”

  薄星辞气哼哼地挂了电话,心情更差了。

  这是爹地第一次丢下他不管,保镖说他去追一个女人了。

  他在薄家老宅听过一个秘密,他的妈咪死了,并且爹地从来没喜欢过她。

  可是,他好羡慕那些有妈咪的小朋友。

  带着委屈和伤心,薄星辞趴在窗台上吹着冷风,眼睛突然变得通红。

  泡在浴缸里的薄宴庭,双臂搁在浴缸边沿,他闭着眼睛假寐。

  五年没见时初暖,他以为再见到她会无动于衷。

  反而,身体带来的变化是他说谎的最好验证。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对他撒谎是不可原谅的,她时家家道中落后就住进了薄家。

  每天她都会给他送一碗糖水,后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终于发现她在他的糖水里做了手脚。

  只不过,时初暖并不知道这件事。

  从这以后,他就讨厌她。

  以为她长大了会改,没想到结婚前还是故技重施,变本加厉。

  “薄宴庭,浴巾给你放在门外。”

  时初暖站在洗手间门口喊着。

  “拿进来。”他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薄宴庭想趁着五年后抓到她的机会,把她当年说过的谎言,做过的错事全部扒个干净。

  好让她彻底闭嘴,从他的世界滚出去。


第6章

  时初暖拿着干净的浴巾,硬着头皮推门进入洗手间,要不是薄宴庭说过只要她表现佳,在儿子的抚养权一事上他可以考虑考虑,不然她还不稀罕伺候这个渣男。

  靠着浴缸,薄宴庭抬头望着闭着眼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的女人。

  “装什么瞎子?把眼睛睁开。”

  他冷厉的磁性嗓音在洗手间响起。

  时初暖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发怒,这男人五年不见,脾气越发差了。

  “我不睁开,万一你突然站起来我不想长针眼。”

  她防备心极强,不想被他得逞。

  薄宴庭从时初暖的动作细节以及说话的内容上不难判断,她真的和五年前不一样了,对他少了那种炙热的情感和极高的关注。以前,她目光所到之处皆是围绕着他,现在她对他变得淡然。

  这种落差感给了薄宴庭不爽的感触,她凭什么想出现在他的世界就出现,想离开就离开得彻底?

  “那就把儿子交出来。”

  薄宴庭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软肋。

  时初暖一听他要她交出儿子,吓得立刻睁开了双眼,“不要,你不可以出尔反尔。”

  “哗啦。”

  男人从浴缸里起身,水溅了一地。

  她整个人吓得目瞪口呆,一脸呆滞地站在他面前。

  薄宴庭看到时初暖一张如玉的小脸变得红彤彤的,好像一只令人采撷的红苹果。

  “还想看多久?”他大手往前一抬,黑眸阴沉地睨着眼前发呆的女人,“浴巾。”

  她青涩的反应,在薄宴庭看来十分的满意。

  说明,这五年她的私生活一片空白。

  这个未经证实的猜想,让他不悦的心情稍微变得愉悦了些。

  时初暖听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双手递上浴巾,然后拔脚就往外逃。

  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宴庭的唇角勾了勾,他将浴巾围在腰间,出去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孙阳的号码,“送套衣服过来。”

  “请总裁稍等,我马上去准备。”

  孙阳立刻领命。

  房间不算小,比起总统套房要小很多。

  薄宴庭走到床尾站定,低眸睨着坐在床尾的时初暖,“说说看,为什么那幅八大山人朱耷的——荷花翠鸟图轴是假的?”

  时初暖还以为他会问什么,原来是问到了她鉴的那幅图。

  “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再鉴一遍。”

  她信心满满地说道。

  离开薄家的这五年,她就是靠爷爷时贤宗当年传授的鉴宝技艺,以及对瓷器的修缮才勉强维持着艰难的生活。

  “明天再说,现在我累了。”

  薄宴庭指骨分明的大手搭在腰间上,黑眸冷冷地睨着她。

  时初暖蹙眉,“你可以出去再开一间房吗?这张床不大,我也要休息的。”

  她很穷,没有钱再去开一间房,可是他有的是钱,总不至于和她一起屈就在这张小床上吧?

  “不去。”

  他走到床边,大手掀开被子。

  时初暖皮肤敏感,床上寝具全部用一次性的重新替换过,薄宴庭有洁癖,尽管他很嫌弃,但也勉强能接受。

  “可是这张床睡不下两个人。”

  她左右为难,一想到儿子的抚养权还被男人捏在手里,瞬间没了脾气。

  这套房里没有沙发,只有沙发椅,根本没办法睡觉。

  总不能她开的房,然后睡地板吧?

  “一米五的床睡不下两个人,你是天蓬吗?”

  薄宴庭磁性的嗓音冷冽的说道,幽沉的目光睨着时初暖。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总裁,衣服准备好了。”

  “去开门。”

  薄宴庭看着时初暖。

  她想拒绝他提的要求,但是想到儿子又妥协了。

  正要往前走,手腕被人捏住,薄宴庭在她开门前快她一步打开了房门,她则是被他挡在身后。

  时初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袍。

  不过她有把系带绑得牢牢的,他瞎担心什么?

  她想着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薄宴庭根本不爱她,就算她真的被别的男人看到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也不会受任何的影响。

  孙阳站在门外把袋子递给薄宴庭,眼睛不敢乱瞄。

  总裁经历了五年掘地三尺找到了夫人,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找人的过程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旁人看得很清楚。

  恨一个人不会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对方。

  在找时初暖的过程中,除了想念这个情感,孙阳替薄宴庭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砰”。

  房间的门被男人大力甩上。

  门外的孙阳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闭门羹。

  他把袋子丢到沙发上,没等时初暖回过神,掀开被子已经躺下。

  时初暖看着霸占她睡觉的床的男人,心里很气,但是不敢说出口。

  总不能睡地板吧?

  算了,反正他讨厌她,就算睡在一起,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时初暖秉着花了钱要值回票价,掀开被子躺在薄宴庭身边,身子拼命往外挪动,不和他沾边。

  “再挪你不如挂墙上。”

  薄宴庭侧身躺着,一双如海深邃的黑眸冷睨着时初暖。

  她拼命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态度,让他恨不得一脚把她踹下床。

  “你再去开一间房好吗?”时初暖双手合十,态度诚恳地哀求他,“再说了,万一被林悠梦看到多不好。你们已经结婚了,你要和我保持距离。”

  时初暖还在喋喋不休中,唇瓣上一紧,她看到眼前那张放大的俊庞,以及腰间上箍紧的力道,舌尖上一麻,她忘记了要呼吸。

  薄宴庭同样睁着眼,他的吻来得太快,时初暖想到五年前的离婚一事,双手抵在他胸前,被窝里的双腿不断踹着男人的长腿。

  “唔……你放……”

  时初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眼前的男人,最后低头咬破他的薄唇。

  吃痛后,薄宴庭推开了她。

  时初暖掀开被子起床背对着他坐在床沿,声音平静的开口说道,“薄宴庭,请你坚持当初对我的态度,既然你娶了林悠梦,就和她好好过日子。”

  她走到椅子前坐下,打算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五年前离婚那天发生的事仍然历历在目,她很爱薄宴庭,可是他当年的绝情粉碎了她想爱他的那颗心。

  既然他不爱她,为何五年后又要来招惹她呢?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了僵持,门外又响起孙阳的声音,“总裁,林小姐来了。”

  时初暖一听“林小姐”三个字,心瞬间凉了,林悠梦是来抓奸的吗?

  她要如何面对那个女人呢?


第7章

  时初暖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了,她想去开门,低头看了一眼穿在身上的睡袍,又决定去洗手间换衣服。

  她在犹豫间,薄宴庭掀开被子下床打开了房间的门。

  “宴庭,我找到了那个鉴宝师。”

  门外的林悠梦嗓音甜美的喊着眼前的男人。

  当林悠梦看到薄宴庭腰间围着浴巾,唇角也被咬破了,她从缝隙中鹰觑鹘望,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时初暖。

  她身上穿的是睡袍,长发凌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潋滟,看到这里,林悠梦的心在滴血。

  “那个鉴宝师的手机号码我存了。”林悠梦兀自说道,当着薄宴庭的面拨打着。

  房间里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手机就放在时初暖面前的茶几上。

  林悠梦走进房间,她低头看着茶几上的手机,“你就是舒苒?”

  时初暖点点头,弯腰拿起了手机。

  该死的贱人,五年不见不但死而复生,还改姓换名了。

  自己在薄宴庭身边熬了五年还没上位,她一出现直接登堂入室,林悠梦的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掌心,恨不得掐出血来。

  “你别误会,我和他什么也没发生了,既然你来了就把你老公带走。至于鉴宝的事,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重新鉴一遍。”时初暖说话时态度淡然,人已经从椅子上起身。

  林悠梦还来不及说话,她拿着衣服朝着洗手间走去。

  薄宴庭也跟着拿起椅子上的袋子前往洗手间的方向,林悠梦想追上去,孙阳及时开口拦住了她,“林小姐,在外面千万别做不体面的事。毕竟,你和总裁没名没分的,出了事吃亏的是你。”

  林悠梦被孙阳一刺激,差点破口大骂,碍于薄宴庭在,她立刻收敛了想发怒的气焰。

  “多谢你提醒。”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时初暖正在换衣服,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她吓得连忙用外衣横亘在胸前,挡住大片的风光,“你就不能等等吗?我快好了。”

  “又不是没看过。”

  薄宴庭完全不顾她的存在,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当着她的面解开了围在腰间的浴巾,她正要开口尖叫时,他打开袋子动作慢条斯理地换着衣服,“安静一点,再吵我就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儿子。”

  又拿儿子威胁她。

  时初暖低着头,忍气吞声地继续换衣服。

  换好衣服,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洗手间。

  等时初暖出来,茶几上摆着锦盒。

  “你要鉴的画就在这里。”林悠梦指了指茶几。

  时初暖坐下,打开锦盒当着他们的面开始鉴画。

  灯光下,时初暖身段婀娜地坐在那里,她的耳朵上戴着珍珠耳钉,莹润如玉的手指尖细细地摸索着画纸,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神情专注地望着手上的画。

  她鉴的这幅正是八大山人朱耷的——荷花翠鸟图轴。这幅画看似简单,石头的形状不合常理,给人一种上大下小、头重脚轻的感觉,无独有偶,宽大的荷叶下面,是一根根细长的茎秆,细细品来,荷花好像是从石缝中长出来的,让人难以想象。在这幅作品当中,翠鸟的回眸一望,堪称经典当中的经典。

  “怎么样,这幅画你怎么看?”

  坐在她对面的林悠梦表情严肃,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这幅画是假的,朱耷存于明末清初,而你送来的画,绢纸不对,与明代时期的粗糙以及落墨的程度是有出入的。”

  时初暖提醒毫无经验的林悠梦关于画的真伪。

  鉴定古画无非是一字二画三印章。

  孙阳听到时初暖宣布画是假的,他看了一眼林悠梦,“林小姐,看样子这幅画你看走眼了。”

  林悠梦不说话,接过时初暖递上前的锦盒。

  “宴庭,我先回去了。”

  她无颜再面对薄宴庭,打算先回别墅休息。

  时初暖看他们在聊天,她趁着空隙,拎着包打算逃。

  走出房间,她跑到电梯的方向,以为能侥幸逃脱,结果身后突然贴上一堵温柔的肉墙,磁性低沉的性感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想逃哪去?”

  “不是,我就随便走走。”

  时初暖心虚的不敢看薄宴庭的眼睛。

  她还没回过神,人已经被男人扛起,电梯门恰好打开,她被他扛在肩上进了电梯。

  “你放我下来,薄宴庭,鉴宝我已经完成了,现在你没有理由强行把我带走。”

  “啪。”

  他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她的翘臀上。

  羞耻的感觉再次来袭,她气得对着男人拳打脚踢,在电梯停在地下车库时,她被他扛到了车上。

  车门一打开,她被薄宴庭丢到车后座。

  这男人一如既往地粗鲁,不懂怜香惜玉。

  手机的视频铃声急促地响起,薄宴庭没再搭理她,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接起了视频通话。

  屏幕的镜头很快出现板着小脸,表情冷酷的小男孩,仔细看眉宇间有几分与薄宴庭神似。

  “把我饿死,好让姓林的给你生儿子对吗?”

  时初暖听到视频里的小家伙提到姓林的,她猜到他说的可能是林悠梦,小朋友的毒舌完全遗传了眼前的渣男。

  想到他被小朋友怼,时初暖就觉得解气。

  薄宴庭耐着性子,黑眸深深地凝望着手机屏幕前的薄星辞,“别把死挂在嘴边,爹地有事耽搁,现在就回家陪你吃饭。”

  时初暖听到吃饭二字,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唤。

  薄星辞刚才顾着和薄宴庭生气,现在才注意到车里多了个陌生人,他的小手用力地攥住手里的兽面白玉佩,“我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

  她的视线停留在薄星辞手上的兽面白玉佩上,那是时家的传家之宝,当年离开薄家太匆忙,她没来得及带走那块玉佩。

  没想到此时却出现在一个孩童手里。

  时初暖仔细打量薄星辞,发现他长得像薄宴庭,手里还拿着她留在薄家的兽面白玉佩,隐约猜到他的身份,长达五年的分离时初暖的胸腔好像被什么填满,内心的思念翻江倒海,她激动到浑身颤抖,欲语泪先流,眼尾的湿润出卖了她的内心。


第8章

  薄宴庭朝着身旁的时初暖斜睨了一眼,视线又重新投到手机屏幕,不顾她心中的期待,对薄星辞安抚道,“对,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帮我处理完工作,她会直接离开,你不用担心。”

  “哦,那好吧。”薄星辞兴趣缺缺地说道。

  不等薄宴庭回话,赌气似的挂断了视频通话。他望着手机屏幕,敢挂他视频的也只有家里那个臭小子,换做旁人哪个敢?

  时初暖气死了,她明明是妈咪不是陌生人,他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这个该死的渣男为什么不告诉儿子真相呢?

  “薄宴庭,你说过不要我生育的宝宝,为什么你不告诉儿子我是他的亲生妈咪,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带走不会再碍你的眼,你出尔反尔打脸不疼吗?”她挪了挪身体,试图劝固执的男人改变留下儿子的决定。

  闻言,薄宴庭唇角微勾,唇角浮现一抹讥诮,“妈咪?你算哪门子妈咪?难道我要告诉儿子,他妈咪宁愿诈死也要丢弃作为累赘的他?”

  他五指捏着手机,紧紧地咬住后槽牙,对时初暖的指控没有一点好脸色。

  她浑身无力地靠向车座椅背,撇过头面朝着车窗外璀璨的夜景,苍茫的黑夜犹如她五年前遭遇过的心碎。

  时初暖没有把小儿子当作累赘,是早产儿先天性身体孱弱,才把他留给薄宴庭来照顾的。

  当年薄宴庭对他们的婚姻做出的草率决定,导致她没到月份就早产,儿子也不会因此留给他照顾,面对他的指控,她失去了流利的辩驳,对儿子的内疚与亏欠她这辈子都无法弥补遗憾。

  面对抛弃儿子的事实,她百口莫辩,相信儿子根本没有准备好与她相认,说再多也无法改变她目前的难堪。

  薄宴庭把手机放到西装口袋,翘着二郎腿,单手搁着车内的手撑,眼里带着浓烈的恨意,“现在,还需要我亲口告诉儿子你就是那个抛弃他私自出逃的妈咪吗?”

  遭到男人无情的讽刺,时初暖情绪低落极了。

  “薄宴庭,当初是你说想离婚,想娶小三,说什么我生的宝宝你一概不要、不认,说到底你才是拆散我们母子二人的元凶。”时初暖怒不可遏地谴责他当年做过的一系列坏事。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一意爱他,围绕着他打转的傻姑娘,PUA这套把戏,对现在封心锁爱的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我是元凶?”薄宴庭阴沉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时初暖,磁性的嗓音阴戾地反问道,“当年如果不是你提议让老头子把林悠梦藏起来,逼我和你圆房才肯放人,你根本不会有怀孕的机会。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怪我?”

  她嫁给薄宴庭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有林悠梦这个人,自然也不存在他说的和薄老爷子提议把人藏起来,逼他和她圆房这件事。她死过一回,以为这个男人多少会对当年的事做出深刻反省,谁想到他毫无悔意,还变本加厉。

  “对,遇见你就是我种下的一切恶因。”时初暖咬牙切齿的说道。

  五年过去,这个恶魔依旧死性不改。

  “见到儿子,你最好别胡言乱语,惹恼我对你没好处。”薄宴庭眼眸半眯,面色不善地盯着她憔悴的脸庞。

  时初暖咬了咬牙,她懒得和这个恶劣的男人计较。当务之急,是找机会逃出去。

  要是明天不去接轩宝和小葵,他们会起疑心的。

  车子一路往前行驶,车厢难得恢复了静谧。

  就在时初暖昏昏欲睡之际,车子驶入占地面积广阔的庭院,哪怕是夜晚,整栋别墅的庭院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智能地灯全部亮起,尤其是入门处几米高的喷泉池率先映入眼帘,建筑的宏伟彰显着主人的财雄势大。

  车门被拉开,时初暖如梦初醒,她下车站在庭院,薄宴庭从另一边下去。

  没等她迈步,保镖走到她身边,态度不善,厉声说道,“少夫人,请。”

  时初暖冷笑,她算哪门子的少夫人?

  “别乱喊,我不是你们的少夫人,而且我对婚姻的态度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懂?”她皮笑肉不笑地瞄了一眼隔着一车距离的男人。

  漆黑的夜色下,他那张英俊的俊庞肉眼可见的黑沉,这让时初暖心情大好。

  反正他对儿子说她是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她何必给他留面子?

  时初暖在保镖的胁迫下走进别墅,来到客厅,薄宴庭在沙发前大刺刺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抬眸定定地睨着杵在跟前的女人。

  “据我所知,你根本不懂鉴定方面的知识和技术。”薄宴庭开门见山的问道。

  她以为他会用什么话语来侮辱自己,没想到居然污蔑她学艺不精,且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柴。对于眼前这个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男人,在她看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装聋作哑地站在那里。这是法治社会,他总不能一时暴走开枪杀了她吧?

  薄宴庭迟迟没有等到时初暖的回答,他抓起一只抱枕朝着她砸去。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男人冷声一笑,眼底露出一抹张狂。

  时初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薄宴庭这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想干什么?”她心惊胆战的反问道。

  “现在知道害怕,太迟了。”

  薄宴庭从沙发上起身,迈着修长的长腿往客厅入口处走去。

  时初暖不顾一切冲上去,保镖轻松的将她擒住,“时小姐,请你自重。”

  “薄宴庭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放我出去。”她扯着嗓门大声怒吼道,眼里溢满了恐慌。

  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前方,背影挺拔带着一身的孤傲。

  “交出另一个儿子,我就放你走。”

  薄宴庭冷冷的说道。

  时初暖听完他的威胁,浑身瘫软的任由保镖搀扶着,他当初亲口说过不要宝宝,为什么五年后要和她抢另一个儿子?

  这个恶魔简直不得好死。

  “你做梦,我死都不会成全你的。”时初暖心碎的冲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怒吼道。


第9章

  薄宴庭走后,时初暖被佣人带到了客房,门外还有保镖看守。

  她想给好友沈棠留个言,让轩宝和小葵不要担心,结果发现包落在了车上。

  时初暖一脸疲惫的坐在床沿,双手捂着脸,累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五年后再见到儿子,没想到儿子根本不认得自己,不用说这一定是那个渣男从中作梗,挑唆了他们母子俩的关系。

  是夜,她形影孤单地躺在大床上,肚子饿得胃疼到失去了知觉。

  餐厅。

  薄宴庭坐在薄星辞身旁,他看到儿子把胡萝卜挑出来,这个坏习惯像极了那个不负责的女人。

  “不准挑食。”他有洁癖,最终还是夹起儿子挑出来的胡萝卜重新放到碗中。

  薄星辞嘟着嘴,板着臭臭的小脸,“不想吃。”

  “你身体不好,医生再三交代要均衡饮食,吃掉,听话。”

  薄宴庭耐性地哄儿子吃点蔬菜。

  候在不远处的孙阳见到总裁这般疼爱小少爷,感到不可思议。

  总裁在公司处理工作,和小少爷单独相处比起来,完全是慈父的形象。尽管有时候也很严厉,但是他对小少爷的疼爱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薄星辞在他的监视下,强迫自己吃掉胡萝卜。

  “那个陌生人,爹地不让她吃饭吗?”他另一只手揣进口袋,小手摸索着兽面白玉佩。

  薄宴庭听到儿子对时初暖的关系,剑眉微微拧了拧。

  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吗?

  儿子一向讨厌家里来陌生人,哪怕陪伴他五年的林悠梦也没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时初暖那个抛弃他的女人,不过是在视频里露了几秒钟的脸,竟能得到他的关心。

  他怕儿子认出时初暖,态度强硬,语气凌厉地说道,“她不配吃我们家的饭,以后你见到她记得绕道。”

  “哦。”

  薄星辞不善言辞,低头继续扒饭。

  爹地突然好生气,那个陌生人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孙阳听到父子俩的谈话内容,他在心里替时初暖捏了一把冷汗,想到她还没吃晚餐,离开餐厅赶紧去厨房吩咐佣人。

  “送一份晚餐去客房给时小姐。”

  孙阳要佣人去送饭。

  佣人唯唯诺诺地问道,“孙特助,这是少爷的命令还是……”

  “猪脑子啊,说见外点那是时小姐,说近一点那是小少爷的亲妈,总裁夫妻要是以后和好了,你就不怕被小少爷报复吗?”

  孙阳快被气死了。

  给老板打工最重要得分清楚老板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然活该当一辈子打工人,无法升职加薪。

  佣人经由孙阳的好意提点,立刻心领神会,进去厨房准备晚餐,在他的目睹下送到了客房。

  熟睡中的时初暖听到有人开门,她睁开双眼,看到佣人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并且客气地说了一句,“时小姐,吃饭吧。”

  时初暖想问薄宴庭什么时候放她出去,一想到佣人根本没有胆子和那个渣男提问,索性吞下了所有的委屈,起床吃饭。

  填饱肚子,她才有力气逃跑。

  她坐在沙发前,刚端起饭碗,一想到再次逃跑会给儿子留下第二次抛弃他的坏印象,心里充满了犹豫。

  无论如何,墨宝和小葵绝对不能让那个恶魔发现,不然,他会从她的手里抢走两个天使小宝贝,那是她的命,谁也不能夺走。

  翌日。

  轩宝和小葵被沈棠送往幼儿园上课,等她离开后,小家伙把妹妹拉到学校的角落。

  “小葵,哥哥要去上东区找妈咪,你留在幼儿园好吗?”轩宝努力说服妹妹留在学校等他的好消息。

  他还太小,自己一个人行动已经是极限,再带上妹妹恐怕会寸步难行。

  小葵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歪着小脑袋问道,“哥哥,你也要丢下囡囡吗?”

  “妈咪昨晚一夜没回,在上东区工作,手机也没回信息,哥哥想去看看。”轩宝伸出手指轻轻戳着她的额头,从口袋里掏出两粒瑞士莲递给妹妹。

  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小葵心里忐忑,嘴上还是答应了轩宝,“哥哥,你一定要找到妈咪好吗?告诉她,我很想她。”

  “我会的,等我回来。”轩宝抱了抱妹妹,又亲自把她送到教室。

  期间,他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学校。

  他时间有限,得趁着老师发现前回到教室。

  离开学校后,轩宝跑到马路上打了一辆的士车,全程他用流利的英文与司机进行对话。

  抵达目的地,轩宝付钱下车,他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进别墅,突然一辆车停在他面前,有个男人从车里探出脑袋,望着他恭敬地问道,“小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瞎逛?”

  小少爷?轩宝一头雾水的陷入了沉思,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应该是认错了人。

  他转念一想,这世界上和他长得相似的小朋友,应该是存在的。

  这五年,他偶然间有听见妈咪做梦时在喊宝宝,甚至还会拿着一张B超发呆。

  也许,眼前的男人认得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朋友。

  “我就随便溜达溜达。”轩宝淡淡的说道。

  他不敢表露出太夸张的情绪,怕一时之间穿帮。

  保镖推开车门下车,按了门铃后把轩宝送进别墅。

  “小少爷,我们还有工作,你下次出门记得带上保镖,要不然你有事少爷会大发雷霆。”

  离开前保镖还不忘叮嘱轩宝别私自翘家。

  “嗯,去吧。”

  轩宝歪打正着地利用长相的优势,暂时没有露出马脚。

  等保镖离开后,他拿出平板顺着电脑上显示的路线图顺利地找到了时初暖所在的房间。

  他远远地望去,发现门外站着保镖。

  有了刚才的经验,他决定利用身份的优势。

  “小少爷。”

  保镖见到他赶紧打招呼。

  “开门,我要进去。”轩宝抬着头,傲气地向他们发号施令。

  保镖没开门,望着他说道,“小少爷,未经少爷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轩宝气炸了,眼看计划就要成功,结果被拦路虎挡住了前路。

  该怎么办?妈咪就在眼前了。


第10章

  “那需要我打电话告诉我爹地吗?”轩宝板着小脸,使出了杀手锏。

  他不确定这招行不行,抱着侥幸的心理姑且一试。

  保镖一听他要打电话告诉薄宴庭,纷纷站直,恭敬地让出了一条道,“小少爷请。”

  轩宝意外地得知,和他长得相似的小朋友,在家里应该很有地位,并且也很受宠。

  不然,也不会得到这些人的言听计从。

  不过,他们既然长得相似,那么他从小没见过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爹地?

  正当轩宝在思考问题时,客房的门被打开,坐在床沿的时初暖神情恍惚地看到了儿子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她的眼泪一下子滑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情绪波动中,她伸手抹掉滑落的眼泪,轩宝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妈咪,是我呀!轩宝。”

  他跑到时初暖面前,马上扑进她的怀里。

  时初暖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搂着怀中的儿子,“轩宝,真的是你?妈咪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妈咪,他们把我认成了这个家的小少爷。”他和她说明自己进来时遭遇的所见所闻。

  捧着儿子的小脸,时初暖看到出神,小儿子在薄宴庭身边长大,长子在她身边长大,他们是双胞胎兄弟,长得像是自然的。

  “轩宝,妈咪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时初暖决定先不逃跑。

  难得有机会接近小儿子,这五年迟来的母爱她知道一时之间根本还不清,可是第二次丢下他会给他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

  轩宝感到意外,他以为妈咪留在上东区是为了工作,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妈咪,你如果不跟我回去,小葵怎么办?”他凝望着时初暖湿润的眼眸,担心在幼儿园里等自己回去的妹妹。

  时初暖知道轩宝比同龄孩童聪慧,撒谎根本无法打发他,倒不如坦白直言。

  她搂着怀里的儿子,轻声说道,“那个和你长相相似的小朋友,其实是你的弟弟。因为某些原因,妈咪不得已和他分开了。轩宝,这些年妈咪能陪着你和妹妹,这份幸福其实是从你弟弟的手里偷来的。”

  当年要不是把小儿子交给薄家,也许她和一对子女无法从薄宴庭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轩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懂事地伸出手,帮时初暖擦掉脸上的眼泪,“妈咪,我会帮你照顾好小葵的,棠棠阿姨那边你得打个电话,不然妹妹我一个人哄不住的。”

  时初暖握住儿子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着,大儿子从小懂事,并且会主动替她分担生活琐事,如春天般温暖的小太阳。

  他和薄星辞虽是双胞胎,兄弟俩的性格倒是南辕北辙。

  弟弟高冷话少,比起薄宴庭那个渣男过之而无不及,冷冰冰的像冰坨子。昨晚在视频里,她就察觉到小儿子从小生活在豪门里,被他养育的失去了孩童该有的活泼,一板一眼像个冰冷无趣的机器人。她要是从小留在小儿子身边,也许他的性格会变得和大儿子一样,可爱,温暖。

  “我的手机落在别的地方了。”时初暖也想打电话联络好友,苦于手机不在身边。

  轩宝从背包里掏出小天才儿童手表递给时初暖,“妈咪,用我的。”

  她盯着儿子的手表无奈一笑,接过后拨通了沈棠的手机号码。

  “棠棠,我是初暖。”时初暖压着声音和好友打电话,怕被门外的保镖听到动静。

  沈棠接到时初暖打来的电话,她担心地问道,“昨晚你一夜没回来,还好吗?”

  她和薄宴庭的事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为了争取时间,她搂着轩宝和好友商量,“棠棠,我被薄宴庭抓了。”

  “初暖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沈棠听到薄宴庭的名字猜到好友遇到了危机,现在应该需要自己的协助。

  在最困难的时候沈棠几次对时初暖伸出援手,遇见她,温澜潮生。

  “棠棠,他要带我回国,我暂时无法照顾轩宝和小葵了,还得麻烦你。”时初暖说出目前的处境。

  沈棠握着手机走到窗前,“不瞒你说,我的工作也有了调动,这次我要回国内了,不如我带着他们先回去,你等找到机会再和我联络。”

  千言万语梗在心间,时初暖感谢沈棠的对两个小宝贝的照顾。

  打完电话,她把小天才手表还给儿子。

  “妈咪,我得先走了,要不然被发现就糟了。”轩宝思路清晰的说道。

  儿子临走前,时初暖蹲下来又抱了抱他。

  “轩宝,等妈咪拿到手机就和你联系。”时初暖和他做出保证。

  “嗯,我也会照顾好妹妹的。”

  轩宝举着小手,面带笑容地望着时初暖。

  他走出客房,保镖看到他出来,马上站正,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出现能震慑到他们。

  轩宝已经确定,把妈咪抓过来的大坏蛋就是他素未谋面的爹地。

  好样的,他时钰轩拼了命想守护的妈咪,居然有人胆敢欺负她,就算这个人是渣爹,也绝对不能给他留面子。

  轩宝趁着佣人不注意偷偷躲到角落,拿出平板电脑,小胖手利索地在屏幕上写着编程。

  嘿嘿,待会儿有你好看的渣爹。

  干完坏事后,他从后门悄悄溜走,得回幼儿园继续上课。

  午餐时间薄宴庭带着薄星辞回到别墅,保镖见到小少爷的衣服好像变了,怕被责罚,没敢说出实话。

  客房的门再次打开,薄宴庭径自入内。

  “交出儿子,我可以饶你一命。”

  薄宴庭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躺在床上的时初暖。

  她摆烂的姿态是对他做出的无声抗议。

  “实话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他对儿子很好,你不是不爱宝宝吗?又何必勉强自己,从我手里抢走又有什么意思呢。”时初暖捏造了一句谎言,谎称自己有了新的恋情。

  薄宴庭一双阴鸷的黑眸死死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突然俯下身,阴冷的磁性嗓音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挤出,“时初暖,你这是在找死。”

  他闻到她身上有陌生的气息,没等她反应过来又在她身上嗅了嗅。

  “你走开。”时初暖恼怒地推开薄宴庭的靠近,生怕被他发现儿子来过别墅。

  薄宴庭冷不丁地被她推了一把,眸底填满了愠怒,他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似要把她的骨头捏碎,“那个该死的野男人来过别墅对吗?”

  听到他的质问,时初暖的脑袋瞬间炸了。

  她记得这栋别墅里装有摄像头,完了,轩宝的存在要被这个渣男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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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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